范璐云听着他的话,心里酸涩的喘不上气。
原本来医院的原因有半分假,现在倒是有十分真。
她无法直视儿子疏离的目光,视线落在指尖价值过千万的黄钻戒指上面。
她咽下一份苦涩,哑声说:“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看的比命都要重要!
我怎么会忍心送你去部队受苦!
还不是你爷爷坚持!”
想到那段无可奈何的岁月,她下意识的攥紧了被子。
“我当时伤了身子不能再生,正巧当时乾海有个败家子赌博输光了家产,你爷爷不免物伤其类,生怕你这根独苗苗也被养成那个样子,更怕商家的百年家业葬送你在你手里,就要求把你送去部队磨练心性。”
“当时你才三岁啊,那么小一个,软软糯糯的,摔倒磕破点皮都要哭好久,让你去那种地方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范璐云声音渐渐哽咽,“我跪下求他,给他磕头,可是我把额头都磕破了也没用!
甚至责怪我不懂事!
让你爸训斥我!”
说到伤心处,她声音断断续续。
“当时商家的家业没交到他手上,他虽然有心维护你,也不敢违背自己的父亲,于是……你就被人生生从我手里抢走了!”
范璐云缓缓抬起头,已然泪流满面。
“孩子,你要相信妈妈,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你,妈妈也不会!”
商焱低垂着眉眼,晦暗深沉的眸子像一汪不见底的寒潭,看不出喜怒。
他淡淡的说:“既然如此,您更应该接受我在意的人。”
范璐云吸了吸鼻子,苦口婆心的说:“你爸就是个老顽固,他不会允许你娶棠恬的!
我是怕你们感情越来越深,到时候不好收场!
反正已经过去三年,不如就这么算了吧,再者……”
她顿了顿,“我找人打听过,她和那个庄鹤的关系没那么简单,他们一起参加舞会,一起陪糖糖出去玩,还天天接送她上下学,就连棠恬的同学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妈妈怕你被人骗!”
商焱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龟裂。
他沉缓的开口:“她性子软,别人对她好,她很难拒绝。”
抬起头,黑眸幽冷,“我相信她。”
“你相信有什么用!”
范璐云叹了口气,似是下了决定,“有样东西本不想让你看见,现在我是真没办法了!”
她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点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