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站起身,将袖口扎紧,再将棉衣塞进裤腰带里,站到饭桌前。
没办法家里没书桌,他爹将笔墨纸砚都摆在吃饭用的餐桌上了。
周玟和贾英都停下了手上的活,凑了过来。
周玟笑道:“瑾弟,你写个字还得摆造型啊,这裤腰带都露出来了,可不怎么好看。”
周瑾淡定:“墨迹沾到衣服上可洗不掉,好看重要还是衣服重要呢。”
说完,他便拿起沾了墨汁的毛笔,抓着笔杆试了试握笔姿势。
周斌看着小儿子错误的抓笔姿势,感到一阵懊恼,他也是昏了头,居然寄希望于一个八岁孩童。
周瑾可不管家人什么想法,两腿略分开,手腕轻抬,手指捏稳笔杆,开始下笔。
草纸粗糙却便宜,周瑾稳住有些抖的手,写了一个周字,笔锋清晰,字迹流畅,字体端庄。
“不错,很端正,这样的字写够用了。”
周斌连说了几遍不错,又催促着他多写几个,最后接连写了十几个名字才停下。
周瑾看着纸上的字,工整端正,虽然称不上多好,但写喜帖确实够了。
“那我来写?”
“你写,你写,我念名字你来写,不会写的字我先在草纸上写一遍,你再抄上去。”
周斌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二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字都不认识几个居然能写的这么好。
殊不知,读了二十年书的周瑾却很不满意,暗暗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勤加练字,在科举考试中字迹不仅影响考试结果,还影响一个读书人的仕途,甚至有字如其人的说法,写得一手好字意义重大。
周玟按下心底的惊讶,低头帮着研磨,他从没想过呆呆的弟弟学习天赋这么高,天天用树枝练字能写的比他还好,太令人意外了。
周瑾按着周斌拿出来的喜帖样式仿着写,一张一张越写越顺畅,等全部写完也就用了半个时辰不到。
“写好了,就是有些字我不太认识,爹你再检查下有没有写错的。”
“好,待会爹再检查一次,瑾儿,你这字写的是不错,可就是这笔划很多都写的不对,等你正式去学堂了,还是要好好跟夫子再学写字。”
周斌心底懊恼啊,早知道二小子有这个天赋,砸锅卖铁都得先让他开蒙读书。
他与妻子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皆是悔呀。
“会的,以后我会好好练字。”
父子三人将喜贴收拾妥当,贾英脸上的喜色半天都没下去,再静不下心来剪纸,便端着盘子去了女儿房间,婚期将至周秀珠这几天都在屋里赶嫁衣,甚少出来。
按照长水镇婚俗,待嫁女子房间都会摆上几个崭新的箱子以备着装嫁妆,周秀珠房间也不例外。
三个新打的红木大箱子,正敞开着散味,周秀珠和许姨娘坐在桌旁绣着新衣服,自从许姨娘咳嗽好了,便歇不住开始帮着周秀珠做些绣品。
贾英两手端着剪纸进来,脸上还是难掩笑意。
“娘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呢?”
贾英径直坐在两人身边,便将周瑾写喜帖之事仔仔细细的给他们讲了一遍。
“二弟弟可真行,他就学了大半个月的《千字文》呢,白天没事都是在武馆门口那空地上拿着树枝描,那他写的怎么样?”
周秀珠也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