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
赵安夏努力回想,她记得女孩每句话过后带“喵”
的尾音,却怎么也想不起小花的脸。
她曾经听同事说,梦里出现的人会被忘记长什么样子。
赵安夏不吭声,那些人也同样。
按照噩梦的惯例,他们应该突然转移到赵安夏身后,伸手撕扯她的四肢,可他们没有。
他们就这样沉默地站着,雾气越来越重。
她为什么会如此笃定自己没有病?医院有许多证明她患有妄想症的证据,她却什么也没有,只是凭着自己的主观臆断在抗拒治疗。
她在乘坐时光机之前是正常的,可谁能保证时光机带她回到百年前的路上没有生异变?
任务失败,同组的同伴当场死亡,被困另一个年代无法回家,经历这一切,疯了似乎也正常。
她面对医生护士剖析自己病情的时候,真的只是在演戏吗?会不会那才是她的潜意识所见到的真相?
眼前的场景迅变换,赵安夏看到另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站在一个圆盘中央,像舞蹈演员一样面对空无一物的黑暗做着各种动作,有时哭有时笑。
“你叫什么名字?”
赵安夏问。
“我叫安夏。”
“你是安夏,那我是谁?”
“你也是安夏。”
女人咬住赵安夏的脖子,把她一点一点撕碎吞进肚,然后她们变成了同一个人。
“赵翠花患者,醒醒,医生来了。”
赵安夏直直地坐起身,又是一身黏糊糊的汗水。
她看向栏杆外墙面上的镜子,她明明睡了很久,却有很重的黑眼圈。
医院还是没有给她换舒服一点的枕头——和他们编织的谎言一样烦人。
赵安夏咬了自己一口,疼的,她醒了。
梦见什么无所谓,醒来就得抓紧时间盘算出逃计划了。
再这样待下去,赵安夏疑心自己真的会疯。
室外活动本身对她没有多大用处,但能够进行室外活动,就证明医院的人对她的戒备程度降低不少,差不多可以进行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