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擦肩而过。
“不枉我美酒美姬的养着,关键时刻倒还真有点用。”
“爷为何不留着那太子,只换六座城池倒是可惜了。”
令允欲言又止,看了一眼男人的脸色才道,“何况还给了那位。”
“看你平日里挺机灵,怎么这事上如此糊涂。”
赵涉把玩着扇子,扇柄游走在挂在墙上的大块羊皮舆图上,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山川水道和大小城池,黑色的小字在乳黄色的底皮上显得更加清晰,“拿自个家的东西,总比夺别人家的要好听的多。”
扇柄停在蜀国的中心一点,“本王从来不给废人机会,他没能耐坐上那位置,用来换些别的也是不错。”
“主子英明,可是安夫人的肚子。”
“这点倒是我的疏忽,没料到皇兄还有这一手。”
也是,他知道的赵衷从来就不是心软的,不过这可不是他该头疼的事,赵涉弹弹衣袖,“那人倒也真有几分能耐,不过颗棋也基本算废了。”
转身,赵涉对上他的眼睛,看的令允一个寒颤,“他才真真称得上是狼子野心。”
??八月末,蜀公主归国。
??元容伴着赵衷站着高高的宫墙上面,感受着阳光洒过皮肤,看着络绎不绝的马车排成长龙贯穿宫门。
车帘忽然被掀开,恍惚中元容就这么和顾子期四目相对,然后,她看到了他笑,眉宇之间的温柔一闪而过。
“在看什么?”
“没什么。”
对上平林好奇的目光,顾子期伸手挥下帘幕,挡住了平林寻求的视线,“只是在想,下次来中都就不知等到何时了。”
??“事情都结了,还来这鬼地方作甚。”
皱皱鼻头,平林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不满意。
顾子期弹了下她的眉心,笑着不再答话。
宫墙之上,元容抬起头,天空真蓝,和小时候一样。
静好的孩子没了,元容知道。
她还记得那群老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像群受惊的鹌鹑,赵衷也难得收起了温和的性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甚至差点背过气去。
她就这么扶赵衷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抚着胸口帮他顺气,元容感觉得到,手下那颗心脏却跳动的异常平稳。
她知道赵衷在做戏,回宫的马车上,他的话还在耳畔回响,“回去后,尽量离她远些。”
赵衷人前人后都是一副痛失爱子的表情,静好的寝宫也由碎光轩搬到了离他较近的和玉殿。
因为赵衷过多的关注,私下做小动作的手逐渐安静,来看望的夫人昭仪也比往常多了不少。
可是也有例外,元容敏感的察觉到,自从回宫第一次在和玉殿见过苏思婉后,这位夫人就再也未踏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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