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
庄纶跟上裘锦程的脚步,与他一同等电梯。
裘锦程眉头舒展,胃里暖腾腾的格外舒服,他打个哈欠,收敛浑身的刺,气质松弛慵懒,从扎人的刺猬变成蓬松的毛球。
庄纶面对他也放开了胆子,手背故意碰触裘锦程的胳膊,电梯门打开时,果断握住裘锦程的手腕,把他拽进轿厢。
“我自己会走。”
裘锦程说。
“我怕你摔了。”
庄纶找理由。
双双沉默片刻,庄纶问:“你记得住哪里吗?”
“1602”
裘锦程说。
“钥匙在哪?”
庄纶问。
“口袋。”
裘锦程有问必答,眼神呆直,乖巧听话。
庄纶伸手去掏裘锦程的裤子口袋,右边手机左边钥匙,单薄的布料下是温热的皮肤,以及浅淡的橡木香气,是庄纶日日夜夜思念的味道。
“痒。”
裘锦程躲开庄纶的手,一把抢过钥匙,攥在手心,待电梯到达十六楼,他跟随本能走到家门口,用钥匙开门。
戳了几下都没对准锁眼,裘锦程急躁的脾气上来,把钥匙往地上一扔,倚着墙根坐下。
“地上凉。”
庄纶捡起钥匙,先是打开门,弯腰扶裘锦程起来,“回家睡。”
裘锦程觉得庄纶烦死了,絮絮叨叨又管七管八,他偏要坐在地上装死狗,嘴里一个劲儿地犟:“你别管我。”
庄纶被他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发现实在扶不起来,干脆和裘锦程并肩坐在地上,说:“你要不要知道我回老家做的事情。”
“不要。”
裘锦程捂住耳朵,他想寻个清静,奈何庄纶是个无处不在的牛皮糖,黏在他身边叽叽歪歪不停歇。
两人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裘锦程觉得没趣,站起来迈过门槛,“咣当”
一声,又把庄纶关在门外。
庄纶苦笑,他习惯了被裘锦程拒绝,不像第一回关在门外的悲伤,他耸肩,转身乘电梯离开。
清晨七点半,裘锦程一身水汽地走出浴室,洗衣机轰隆隆地转,裘栋梁招呼道:“大宝,来吃饭。”
天津早餐品种丰富,裘栋梁一大早就下楼排队买饭,顺道儿给庄纶送了一份。
糖油饼、豆浆、双蛋煎饼、豆腐脑,满满当当摆了一桌,裘栋梁拍手:“想吃什么,自己选。”
裘锦程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煎饼搭配豆浆,宿醉后脑袋发懵,他一边吃一边听裘栋梁叭叭叭。
“我给小庄送的卷圈儿、烧饼和酱牛肉,让他见识一下咱天津的美食。”
裘栋梁说。
裘锦程叹气:“爸,他在南大读了七年。”
“学生哪儿知道藏在街头巷尾的美味。”
裘栋梁说,“特别是酱牛肉,夹烧饼里,绝了。”
裘锦程不做评价,一口煎饼一口豆浆,吃完去阳台晾衣服。
裘栋梁收拾了桌面残余,拎着车钥匙去摁电梯,招呼裘锦程:“大宝,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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