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晚上会睡不着?”
“唔……”
小久思考片刻,欣欣然,“那我,多散散步,就好啦!”
“是么,”
宁作也想到了那个晚上,似乎所有变化都是从那而起的,“你最好说话算话。”
小久没去考究这背后的深意,只是听到第二句的质疑,下意识回道:“那当然!
我很讲,信用的,爷爷说,这是我的,优点。”
看他义正言辞地自夸,宁作不明显地勾了下唇。
其实他早就发现小傻子虽然反应慢了点,身体却足够协调。
当初在水塘找到人的时候,他就觉得水里的周旋久像在起舞。
回了家就是他的主场,到时候不止是看,或许还可以找个老师教人跳舞。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周旋久会跟他走。
-
又过了几天规律的日子,平时宁作没在鱼铺看到小久就默认在水塘,但这天他不仅没去,那架势也不像之后准备出门。
小久早早就在家里,还搬了个小桌到前院,桌面上摆着好几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是款式各样的珠子,旁边放了张纸,那板正的折痕一看就是小久折出来的。
他手里拿着的长针下端缠了根细线,看一眼纸,拿一个珠子,小心翼翼地对准中间的孔串进去。
宁作走过去就近拎起一袋珠子看了看:“你又在弄什么?”
低头也能回答,但小久还是习惯性地抬头看人,他笑得腼腆:“串珠子,赚钱呀。”
宁作不清楚他又从哪学来的新东西,懒得多管,刚要走,瞟到那根长针,下意识啧了声。
他伸手捏住小久下巴往旁边掰了掰:“别看我,看手上。”
松开前还趁机揉了两下。
到家首先就是冲澡,宁作洗完出来,原本还在前院的小久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他,立马起身快步走过来,拎着串冰透蓝玻璃珠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是小久完整串好的第一串,有一点小瑕疵,但他还是很有成就感。
“送给,你。”
他说。
看着那手串宁作突然想起了他泡裂的小叶紫檀,当时他随手给了小久,从那以后倒也没再见过。
“我给你的那个手串呢?丢了?”
小久睁大眼睛忙摆头,反身跑进了卧室,一阵悉嗦声后,他戴着小叶紫檀又跑了出来,抬起手腕给宁作看:“保管,好好的。”
说着他拉过宁作的右手,将他串好的那个戴了进去,又凑近闻了闻,而后抿抿嘴,不是很满意地说:“没有,你的香。”
但很快他就恢复活力,牵着宁作往外跑。
这时候太阳正踱步走向西方,小久抓着他的手朝西举了起来,玻璃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微蓝的光,印在手腕上宛如水底波纹。
小久先忍不住弯起嘴角,又有些小得瑟地扬起眉毛:“我的,不香,但我的,会发光哦。”
他举起手跟宁作紧挨在一起。
廉价的玻璃珠和小叶紫檀没有可比性,但泡裂的小叶紫檀在对比之下,只显得暗淡破败,也就只有他才会如此喜爱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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