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今天,你要是不提起这事,爸都想不起来曾经说过这句话了,时间是个很残忍的东西。”
温灼若沉默了很久,最后摸着毛绒玩偶,点头。
尽管那天的事,让她现在有些后悔,可如果不说出口,她或许也会像父亲一样,遗憾许多年。
不试试怎能甘心。
就算是在她预料之内的坏结果,亲耳听见比她想千遍万遍要伤心的多。
可彻底认清,即使景在野记得她,她对他而言,也只是个普通同学的事实,某种意义上来讲,挺好的。
以后就不会再多想。
温远山带着温灼若在赵田娥那过了年,又开车把她送回了荔城,正巧撞见休年假的曾白瑛和高明科回来。
于是温灼若见老爹脸上挂着的笑没了,她试探问“爸,您要和妈妈打个招呼吗”
温远山摇下车窗,“都一把年纪了,见什么见,快下车吧。”
温灼若下了车,在曾白瑛进门的前一秒叫住了她,“妈妈。”
曾白瑛和高明科同时回头,脸上笑着“若若我正想给你炖鸡汤呢,刚买回来你就到了。”
她说话的时候注意到温灼若身后的那辆迈巴赫,前排坐着司机,不到后排的情况。
温灼若回小镇一趟,起来状态好了许多,浅笑着说“妈,家里有花椒吗我想放鸡汤里。”
曾白瑛正对着她和那辆车,“当然有啊,你就和你爸一样,每回都喜欢在鸡汤里捞花椒吃,家里还有一罐子花椒没吃完,待会儿你想吃多少给你放多少。”
“好了,都别站在门口说话了,这里冷,上楼再说吧。”
高明科站在一边,说完停了一下,继续道“若若,你车上是不是还带了什么东西没拿下来,司机还在那等着。”
后面立刻传来了小车轧过雪地的声音。
温灼若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母亲,父亲就在那辆车里,可高明科已经为曾白瑛拉开了门,两人一个在外,一个在内,等着她进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东西都在这儿了,没落什么。”
过完年,新的一年也开始了。
温度回升,积雪渐渐消融,天气预报里的主持人还是全副武装,说这是荔城近十年来最为寒冷的冬天,以后再难见这样的大雪。
一开学,六班班主任就让班长发下了文理分科意愿。
“这学期的期末就是分班考试,作为文理分班的依据,占比百分之七十,大家不要以为上学期考的好,这学期就高枕无忧了,也不要以为,上学期没考好,天就黑了,一切皆有可能,啊,只要大家努力。”
“我们六班以后会是理科班,大家拿了这张纸回去,给家长了,再决定报什么科,下星期收上来。”
温灼若双手拿着这张分科表,脑海里幻想自己毫不犹豫选文科。
可她了许久,在理科那栏填上名字的时候,笔迹还是没有半点卡顿。
有时候,温灼若觉得自己是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可在遇到重大抉择的时候,她往往又会变得清醒,选择一条也许截然不同的路。
她更想学理。
况且,哪怕再矛盾,怕再见到景在野,怕那日的死一般的沉默重演。
但扪心自问,她还是放不下。
这个学期,六班的体育课和一班二班刚好错开。
温灼若和景在野没有了固定的交集。
偶尔在人群里匆匆一瞥,他还是被众人簇拥着,换上球衣的时候意气风发,进球之后唇边勾着的笑挑衅又睥睨。
有的时候大剌剌坐在篮球场上,场外全是女孩子,撩衣擦汗都能引来尖叫。
温灼若有时候会想,她对景在野来说,不是特别的女生。
那对他而言,会有特别的女生吗。
她几乎立刻想到了一个名字,但是不愿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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