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清脆的女声有些腻乎,他看着她,拧起眉,冷声询问:“谁教你的?”
“不可以吗?”
陈在溪眨眨眼,懵懂地样子:“没人教我啊,可是我看书的时候,书上写了啊,亲一下就不凶了。”
宋知礼还想说些什么,随即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眸,又沉默了。
柔软无骨的双手还缠在他脖颈,从她口中呼出的热气散在胸膛,甜腻的味道加重。
她竟是这般不知事的姑娘。
宋知礼看着她,顿了下后,却没训斥什么,只是道:“上过学堂吗?”
陈在溪摇摇头,一脸迷茫的样子。
“今日便送你回府,你过几日同姐姐们一起去学堂,以后再不能这般没规矩。”
他这般说着,语调很冷,陈在溪头一次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明显的情绪起伏。
陈在溪还跪在塌上,看着表哥冷声说话,可他的薄唇上,是湿润的,是她方才渡过去的津液。
这是她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但为什么表哥和书上的反应不一样?
陈在溪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下一瞬,身旁的表哥已经站起身。
高大挺拔的身姿站在前方,侧脸轮廓冷硬。
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表哥好像是生气了,方才的情绪起伏,也是因为他生气了。
这一瞬,脑海里反复回荡起长怀哥哥的那句话——
老夫人要替知礼兄和一位妹妹相看八字。
想到这里,陈在溪忽然发觉头有些晕沉。
腿上的淤青被揉捏散开时,她出了一身的热汗,现在却觉得浑身发凉,很冷。
她觉得自己已经用尽全力在挽留表哥了,但是事与愿违,表哥似乎完全不吃她这一套。
“……”
可是怎么办,她真的不想表哥同江宁夏接触。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很迟顿的人,没办法将恶意和善意分辨清楚,但是在迟顿,也发觉出了一些不一样。
就比如,被拉下马车的那一刻,她感受到明晃晃的恶意。
没有缘由,但的的确确是恶意。
她也想当一个坏孩子,就比如此刻,虽然表哥生气了,但她还是不想表哥走。
陈在溪感受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在这之前,她用力抬起手来,揪住了面前的衣袍。
顺滑的布料被揪住,宋知礼感受到阻碍,回过身看她,眼眸冷漠。
他一张脸沉在暗色中,忽然冷淡下来的样子,将陈在溪吓了一大跳。
杏眸里已经湿润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将自己蜷缩起,只敢轻声地同他哼唧:“表哥,我头疼……”
她过于娇气了,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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