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酌修也觉得车厢里的空气很凝固,他想了想,准备问她要不要听电台或者音乐。
还没来得及问,穆秋吟就先他一步找到了能说的话:“我听说新能源车过海的话有点麻烦。”
何酌修听了应她:“是么?”
“嗯,之前陪我妈去琼岛玩,听住一个酒店的旅客说的,他们是自驾去的,开的新能源,上船之前要排专门的新能源车辆通道,比普通的车要麻烦,而且上船以后,要排在最外层,一艘船也搭载不了几辆新能源,所以会很慢。”
“只能在最外层是为什么?”
“……怕起火,可以立刻推下海,不要祸及船上其他车辆。”
“是么?为什么会起火?”
“车辆高温暴晒或充电不当,都可能生电池爆炸车辆自燃,新能源车的起火也更难扑灭,不过听说现在有应对办法了。”
何酌修听完哦了声,笑吟吟的点头应:“那是真不错,以后可以放心自驾了。”
——其实他都知道,这是上过新闻引起过热议的话题,之所以装不知道,还不是为了不要尴尬么!
穆秋吟显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这一点,对他的装傻表示:“……我这个话题选得不好,失策了。”
明明是小声嘀咕,却还是让何酌修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顿时失笑,说的确实没错,这个话题确实不那么好,没看他捧哏捧得这么不自然么。
车厢里再度安静下来。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既有些好笑,又让何酌修觉得无奈,每一次沉默,都是在提醒他,他们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关系变得生疏至极,连普通朋友都不是。
后来穆秋吟放弃了找话题,靠在椅背上,微微阖着眼,祈祷快点到家。
这回轮到何酌修开始找话题了。
但他并不需要搜肠刮肚,只要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那个问题即可。
“你……这几年在外面,过得还好吧?”
穆秋吟倏地睁开眼,扭头看了过去,看见他隐没在昏暗光线里的脸,神情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只有抿起的嘴角可以窥见一二分情绪。
她心里忽然一颤,嗯了声,“……还行吧,就那样。”
何酌修想起她跟自己说过的话,追问道:“你找到你想要的,更大的世界了么?”
穆秋吟一怔,突然觉得有点子羞耻,咋说呢,自己当时说的那些话,心里话是确实是心里话,但也确实是……
有点中二诶,这不成黑历史了吗!
!
!
“这个……”
她扯扯嘴角,声音里染上一抹自嘲,“当然看到了,但也看到了舞台上除了我希望要的更前沿的新药,更高端的学术活动,更先进的治疗方式,还有更多其他东西……”
她顿了顿,摇摇头,仍旧是自嘲的语气:“比如种族歧视,亚裔好像……e……”
何酌修对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毕竟是异国他乡,是别人的地盘,我们是会吃亏点。”
人在外地都可能受欺负,更何况是在外国。
他心里揪了一下,想说些安慰的话,又怕说过头她会不高兴,最后开玩笑的说了句:“没事,想想能赚的钱,一切看在钱的份上。”
“说到这个,我跟你说真的何酌修。”
穆秋吟闻言突然坐直,转头看向他,神色认真,“神经外科医生在那边,一年起码收入五六十万刀,只要能熬得过漫长的住院医培训阶段,要八年。”
“我知道,我了解过的。”
何酌修眉眼平静,“但我觉得国内也不错,现在很好了,我以前……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过上这种没什么负担的生活,你知道的。”
穆秋吟一顿,又窝回了座椅里,“也是,你有你的顾虑,否则我们也不会……”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这是他们当时最大的分歧,穆秋吟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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