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程元家了。”
他完全没给林隅说话的机会,径直敲响了程元家的房门。
破旧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林隅只好先把一肚子疑问咽回去。
“叔叔阿姨,我是千帆,这位是小程以前的队友,我们代其他队友来看看您。”
代千帆提着在聚会后买的几盒礼物放在门边。
程元父亲看着和这里的其他人并无区别,他对两人的到来十分热情:“千帆来了!
怎么还带的东西,太客气了!
这位姑娘,来!
坐!”
林隅前世也鲜少被这么热情地对待过,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代千帆却似乎和这一家人很熟络的样子,独自应对了所有社交。
于是林隅动手帮忙整理了代千帆和先前安全局送来的慰问品。
程元家里的空间十分逼仄,被这些东西挤得满满当当;他家的小妹正点着一盏昏暗的灯蹲着角落玩蚂蚁;林隅还看到躺在硬板床上的程母,看起来十分苍老,而且病得不轻,颤颤巍巍地来拉她的手,问她地上是什么样的。
林隅在心里叹了一口又一口气,违心地勉强描述了“地上的生活”
,看见病榻上的程母满足地拍了拍她的手:
“那孩子追求那样的生活,即便最后成这样,我也不为他后悔。”
这家人实在没有多少精力来应对来客,即使他们充满善意。
这次登门拜访最后以代千帆的礼貌告辞结尾:
“叔叔阿姨,没事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如果有困难,随时可以找我们和安全局。”
离开程元家后,林隅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住心中的阴霾,问代千帆:“你进门前的话,是想说话什么?”
“那个啊……没什么,只是想求你个事。”
代千帆一脸诚恳地说,“我相信以你的本事,肯定有办法。”
啊,你管这叫求人?林隅瞪了代千帆一眼,准备看看他这名为请求实则威胁的究竟是什么:“什么事?说。”
代千帆出乎她意料地认真:“我想你帮忙让给程元家属的赔偿金全落到他们手里。”
“这个?这需要求我?”
林隅惊讶了,她着实有些不太理解。
“给牺牲员工家属的赔偿金,理论上应该是丰厚的、长期放的。
但事实上,这些钱会被安全局以及其他负责部门的各路人层层盘剥,最后恐怕根本没多少能到他们手上。”
代千帆耐心解释道:
“我知道,这事一开始队长肯定也会密切关注,但她不可能一直死盯着这事。
程元家人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们都没有劳动能力,他母亲重病,妹妹也有基因病,这笔钱一断他们恐怕就活不了多久了。
“正像我先前说的那样,我以前也是地下城区的居民。
话都说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