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片扎进脚掌的一瞬间,她的鼻尖瞬间就红了,很想蹲下来,抱住膝盖无助地痛哭。
她希望有人能伸出手拉住她,将她搂进怀里,告诉她不要害怕,是谁都行,哪怕是那个将她抛弃、不知所踪的女人,她都不会嫌弃。
她真的痛死了,累死了,不想跑了。
然而一想到被那些人抓住的后果,她只能咬着牙,表情扭曲地拔出那枚碎玻璃,恶狠狠地扔向身后,继续往前跑。
跑到最后,她的喉咙已又干又涩,火辣辣的,口中全是血沫子。
眼前闪过一道道诡异的白光,头脑已开始发晕还好,前面就是大马路,出了这条街,她不信那群人还敢乱来。
想到这里,安娜越发不敢停下,也不敢晕过去。
她目光凶狠,重重地咬了一口胳膊。
疼痛令她清醒了片刻,继续朝前面跑。
安娜的身影彻底消失以后,谢菲尔德摇下车窗,点燃了一支雪茄。
雅各布忍不住了他一眼。
他的先生尽管嗜好烟草,却从不会在密闭的场所抽烟,更不会没有询问身边人的意见就抽烟。
来那个年轻的迷人精,在他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涟漪。
确实,只要是正常男人,都无法抗拒那种女孩的意。
她拥有甜蜜的脸孔和性感的嘴唇,每一寸蜜褐色的肌肤都散发着浓浓的诱惑力。
她可以是天真的女孩,也可以是妩媚的女人,时而率真无邪,时而矫揉造作,时而羞涩拘束,时而蛮横无理。
这么一个复杂迷人的宝贝儿,对她着迷是应该的。
但是,他那理性冷静的先生,应该非常清楚,他和这女孩不会有任何结果。
她拒绝了他的先生的资助,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店,朝自己家里走去。
她如此特立独行,如此富有个性,却不知道再过一个小时,他们就会登上飞往伦敦的飞机。
她错过了和谢菲尔德唯一产生交集的机会。
可能这就是命运吧。
雅各布了手表,时间不多了。
刚好他的先生也抽完了雪茄。
雅各布正要发动轿车,开往机场,就在这时,谢菲尔德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带着一丝焦急“开门。”
雅各布莫名抬头,然后就见,那个已经错过和谢菲尔德产生交集的女孩,正在朝他们跑来。
让安娜没想到的是,就算她跑出了那条街,那群人还是在追她。
而且,不管她怎么尖叫,怎么求助,周围人都是一脸漠然,没有一个人朝她伸出援手。
也是,她跑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头发蓬乱,嘴唇干裂,脸颊苍白又通红,脚掌全是污泥和鲜血,此时此刻,她不再是褐色肌肤的美人儿,而是一个张牙舞爪、狼狈不堪的小疯子。
安娜咽下一口血腥味的唾液,茫然地想,她真的完蛋了吗
这些人抓住她以后,会怎么对付她
他们会打她吗也许会,也许不会,但她绝对会吃一番苦头。
或许,她会像之前那个被打的女人一样,被那群人狠狠地踹肚子。
或许,她会像那个即将被乐队灌醉的女孩一样,失去宝贵的贞洁不,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是与否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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