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想明白,谢蓝怎么课也不上,还要跟在陈雁山旁边,身旁的同桌拍了他一下,看着前面的人走远了,悄悄说:“你认识他啊?”
程迟雨说:“初中同学。”
“哦……”
同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问道,“那你肯定知道他的事情吧,说来听听!”
“我没听说什么。”
程迟雨说。
同桌撇撇嘴的,但是转瞬又相信了他的说法,“也是,看你这个冷漠脸。”
加入讨论的前桌问出了很多人心里的疑惑,“这么喜欢当小跟班啊,课都不上了?”
“你没看课表吗?”
同桌表示嫌弃,“我们和八班体育课合成一节了,谢蓝不就是八班的?”
“还真巧。”
前桌啧啧了几声。
他们口中的八卦颠来倒去也就那些东西,反正就是谢蓝他爸爸大概是经济犯罪,进去了,家里现在还背着巨额债务。
有些人不仅在吃瓜,还真情实感地为谢蓝感到忧心,“那他是不是不能考公了?”
临近下课,程迟雨把排球放回球筐,一抬头看见不远处的谢蓝遥遥和他招手,似乎有话想说。
上完体育课,大家都陆陆续续回教室了,程迟雨看出来他干点什么似乎都偷偷摸摸的,两个人就在看台阶梯背后找了个地方说话。
谢蓝又露出那种一贯的讨好的笑,说:“那个,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程迟雨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蓝局促起来,说,“我在这里也没有朋友,我是想求你帮个忙……但是你不答应也没关系的,我就问一下。”
“你先说。”
“我上次说,我在酒吧兼职,从开学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月了,但是吧……”
谢蓝吞吞吐吐的,表情很犹豫,好半天才说,“他们那个地方,有点不正经……”
程迟雨想起喻安宵说的话,觉得他的确是对的,于是也这么对谢蓝说了,“有些酒吧就是不太正经的,你不要乱跑了,不行就辞职吧。”
谢蓝很紧张地捏着手指,说:“可是……我已经干半个月了,如果现在走了,我就一分钱也拿不到了。”
程迟雨知道缺钱是什么感觉,也不想摆出何不食肉糜的假模假样,直接问道:“那你要让我帮你什么?”
谢蓝知道这个请求太过分了,脸涨得通红,“我知道这个要求很离谱,但我也没有别人能求了,你拒绝我也是应该的。”
虽然程迟雨出于同学情谊很想帮他,但是仍然觉得不解——两个无权五势的未成年人,就算绑在一起,到了人家的地盘又能怎么样。
他是这样想,但是没有说出口。
谢蓝已经属于病急乱投医了,程迟雨想起自己窘迫的时候,一时间同理心战胜了理性,话就那么说出口了,“你想让我哪天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