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逸兴是秋清明的独子,十七年前游历江湖时遭到暗算,身中奇毒,险些让还未出世的秋甜儿成了遗腹子,后来经林年爱拼尽全力从阎王爷手中把人夺了回来,但虽然保住了命却至今未能转醒,成了个活死人,只能靠秋清明等人按时给他渡气、林年爱定期给他理脉一直这么撑着。
自从杨臻“学业有成”
后,给秋逸兴理脉也就成了他们爷俩的事,林年爱倒也不至于骑着小毛驴隔三差五地来回折腾了。
方通淮摆摆手,算是个无所谓的意思。
秋甜儿和蒋固宁年岁相仿,也玩得到一块去,再加上周大小姐和蒋固宁聊得来,三人由杨青陪着,晚饭还没吃便去逛夜市了。
杨臻难得这么清闲,陪秋清明和任去来用过晚饭后,几人一起坐在院子里晒月亮品新茶。
“林老头知道你要来这里,什么反应?”
秋清明问。
杨臻笑,“照常一顿穷嫌弃。”
这俩老头子间的沟通大部分都是靠他传来传去的。
秋清明和任去来相视一眼后皆是开怀大笑。
“林神医生气不减当年啊!”
任去来笑道。
“少林的人在哪里?大半天了一个和尚都没瞧见。”
杨臻还想着说要来看他热闹的圆净呢。
任去来往山庄的南边指了指说:“南北少林占了将近两个院儿,他们的住处离咱们些,昨天我还去瞧过圆净大师呢。”
杨臻舔了舔后槽牙,说:“大师还真来了啊?”
“我听大师说过杭州的事了。”
任去来捣了杨臻一拳笑道,“我瞧见圆净的时候还纳闷怎么连这尊大佛都来了,原来是专程来看你的呀!”
任去来此时的笑好似是自家儿子中了状元还顺便娶了公主。
杨臻挠了挠嘴角的疤,心道真是出家人不打诳语呀,说来就来,一点也不含糊。
“秋先生,又来打扰您了!”
方通淮领着季风轻进了院子。
季风轻作为昆仑首徒,当真算得上是风度翩翩,往门口一站妥妥的儒侠一位,不过看他的面相却不像中原人士,眉骨较中土人士高些,眸子的颜色也有些隐隐的青茶之色。
想来昆仑远在西陲雪域,有异域风韵的弟子也不足为奇,只是这副相貌拿到中原尤其是中南地界就惹眼了。
三人纷纷起身相迎,眼看方通淮随着秋清明、任去来坐下,杨臻便挑了个离季风轻最远的地方乖乖站好了。
说是远,其实就是任去来的身后,毕竟真站远了就太失礼了。
杨臻极少害怕什么,不过季风轻这个人一直都让他犯怵。
自从九年前见过几次后,他就觉得季风轻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那种眼神往轻里说是严厉,往重了说就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