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嘴是不是得客气着点儿,张嘴就叫人家的外号,你这是想学东西”
李常旺家的想着离夏菊花近点儿,自己嘴甜点儿,跟她时不常的多说两句话,这关系不就拉近了,夏菊花也就不好再计较自己曾质疑过给她多计工分的事儿,再问问题夏菊花的停顿说不定都没有了。
李常旺家的觉得,安宝玲可能不愿意别人比她跟夏菊花更好,说不定会拿话点自己,谁知道安宝玲没说什么呢,李常满家的倒站出来了,气的她也瞪起眼珠子
“我那是叫惯了一时没改过来,刘嫂子都没说啥你叭叭啥。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说谁是狗呢”
李常满家的也不是吃素的,把苇片往地上一扔,站起来冲着李常旺家的就过去了。
夏菊花无奈的放下自己手里的苇片,向两人说“你们俩吵吵啥呢,一会儿二壮听见了过来骂你们一顿,这么大岁数了好听是不是。”
她的声音不高,听起来也没多厉害,却一下子让李常满家的和李常旺家的都住了嘴,两人一起向重新捡起苇片的夏菊花,都一句话不说的坐了下来。
“快编吧,有不会的快点问,我编完这张就先回去了。”
夏菊花见场院里的人都往她们这边,又说了一句就不再出声,大家竟然听话的忙活起来。
安宝玲觉得自家大嫂真是一句顶刘二壮十句,冲着夏菊花比了比大拇指,夏菊花好笑的瞪她一眼,竟让安宝玲觉得大嫂对她比所有人都亲近。
能不亲近吗,这可是她亲嫂子。
安宝玲美滋滋的想着,直到到场院边上站着的孙桂芝,这份高兴劲才散去不少。
“嫂子。”
安宝玲叫了一声却没抬头,小声提醒夏菊花“这两天孙桂芝就跟娘和二哥说,她也想来学编席呢。
二哥那儿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你小心点儿。”
“咋哪儿有便宜都有她呢。”
夏菊花听了难得的吐槽一句,偏让李常旺家的听见了,高声问了一句“谁,谁想占刘嫂子的便宜,嫂子你告诉我。
我还不信了,我们编席编的好好的,给生产队增加收入呢,凭什么让不相干的人来占便宜。”
她这一嚷嚷,场院里编席的妇女们又都抬起头来,孙桂芝直接被所有人盯上了。
被一个人还没啥,被十几个人盯着,还是防备的,孙桂芝这么厚脸皮的人也招架不住。
“啥。”
孙桂芝今天是想来学编席能不能浑水摸鱼,没想到被李常旺家的叫破了,有些恼羞成怒的对着场院里的人嚷嚷“就编个席,还怕人”
“呢是不怕人。”
李常旺家的阴阳怪气的接话了“可就怕有人想搞破坏呀。”
这年头搞破坏可不是什么好词,孙桂芝一听就急了“你别满嘴喷粪,谁想搞破坏了”
李常旺家的还怕孙桂芝不急呢,不急她怎么接着阴阳怪气骂人,怎么在夏菊花面前表现出自己和她是一伙的见孙桂芝真急了,李常旺家的倒乐了
“你天天跟地主家小姐似的不下地,突然到场院来了,不是想搞破坏是想干啥”
夏菊花有心告诉李常旺家的,你说的太牵强了,两件事儿之间根本没有什么联系。
可是上辈子被孙桂芝姑侄两个恶心的太狠,最终也没说出口,只默默编着自己手里的席子,当孙桂芝不存在。
可惜夏菊花想置身事外,别人却非得拉她下水,她也没办法不是。
孙桂芝就是那个想拉夏菊花下水的人。
听到李常旺家的一盆一盆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又跟夏菊花坐的那么近,认定是夏菊花跟李常旺家的说了什么,才让这个扯老婆舌头的娘们对自己发疯,孙桂芝冲着夏菊花嚷了起来
“夏菊花,你躲在人背后算什么本事,有能耐自己跟我说。”
场院里的人白痴一样着孙桂芝,心里都说,人家夏菊花和你说得着吗。
夏菊花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手上的动作不停,眼睛都没带抬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