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意吧?不能错怪吧?可从克拉肯口中听见“进化号”
三个字,看见克拉肯黑铅色的眼,陈竟仍是禁不住一阵胆寒悚然。
他头回现,克拉肯的虹膜颜色,与风暴天海面的颜色这样相像。
回到宿舍,难得刘杰也在,问一问,才知是刘杰本想利用空闲时间多做些事,去甲板做事时看了一阵文件,结果晕船晕得直犯恶心,只能回宿舍歇着了。
陈竟给他倒了杯水,刘杰脸色苍白,不过看见陈竟没事人似的,还是忍不住诧异地说:“你竟然不晕船,我昨天看见你一直点着灯看书,也一点事没有。”
陈竟心道:“那他妈哪儿是书,那不是我爷的日记本子吗?”
想起他爷传三代的“传家宝”
,他这会还恨得牙痒痒。
不过口上安慰道:“个人体质不一样。”
但没成想刘杰摇摇头,说:“不是的,天生不晕船的人很少,就算是海员,也大多数是锻炼出来的。
我……我老家城镇建设前就是个渔村,”
说起家乡,刘杰有些惭然,“我同宗族的叔伯兄弟很多都做了渔民海员,他们也是一样晕船的。”
陈竟看着刘杰这副神色,心思却转到别处,两相对视,他有点突兀地说:“刘杰,你想没想过回国?”
刘杰一愣,更加惭愧,不过叹一口气,没说什么。
陈竟见状,更不再继续说什么,只安抚叫刘杰好好休息,自己去枕头底下取了那本他爷的日记本子,到床上坐下,沿着日期,找到七月廿一号当天,翻开一看。
陈竟一僵,只见他爷在七月廿一的这页日记上,竟赫然印着几条百年前早已干涸的墨痕!
可细想之下,陈竟却未有十成十的确信,他爷的日记本子有足足五本,每本上百页,上千页日记里头,从前读第一遍时哪里注意过哪页有墨痕,哪页有墨点?
如果这几道墨痕,是读第一遍时就早有了的呢?
如果不这么解释,那难不成是要劝说自己相信,是昨夜他看完他爷的日记本子,当真出现时空错乱,把他卷到一九三零年去,然后在他爷日记本子上留了两道墨痕?
陈竟一时糊涂,再仔细看看,仔细摸摸,也分辨不清到底是昨夜他真去了一九三零年,还是大脑无意记下了这页日记,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噩梦。
陈竟找不着答案,好不头疼,把他爷日记本子重塞回枕头底下,再想一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连忙掏出来,先扔进背包里,背包锁进柜子里,这才算完。
拾掇完了,陈竟才往床上一歇,见刘杰已缓过脸色,晕船要好得多了,正在收拾包准备赶去继续为“进化号”
效力,陈竟连忙叫住他,压低声音,“刘杰,人鱼有什么特殊的习性吗?比如迷惑……不对,比如通过分泌某种液体或气体,使人产生幻觉?”
陈竟东挑西拣,选了个听上去稍科学点的说法,以免损害自己无神论者的形象。
但说完,陈竟犹觉得这说法不够严谨,怕贻笑刘杰,叫他觉得自己神神叨叨的,但没成想刘杰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严不严谨上。
刘杰说:“你的意思是致幻?这是你听谁提出来的?其实……”
刘杰微有迟疑,“我记得我同你说过,我们对人鱼的了解其实非常少,就我所知,自从进入二十一世纪,国际间并非没有过捕捉人鱼的项目,‘进化号’不是孤例,但是……”
刘杰面目中也隐有不安,“其中有多次生了严重的海难,尤其是极地与远洋地区,更加高,而且救援困难。”
他神色变得严肃,嘱托陈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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