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分亲密的称呼着实让黎念心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仿佛外太空传来的危险信号。
感觉谢持在报复自己叫他“前夫哥”
……
她对男人突然的靠近毫不设防,橙香一浪接一浪地侵袭五感。
本来还以为嗅觉已经疲劳。
黎念脸皮薄,耳朵上面的皮肤更薄,薄到就像纸,甚至是蝉翼。
所以耳朵一碰就会通红,哪怕只是一阵微热潮湿的气流也能带来酥麻灼烧的感觉,然后通过脊神经涌向小腹和腰部。
明明只是隔空传讯,她却有了羞于启齿的反应。
黎念不自在地往右稍稍挪动,故意与他保持一定距离,然后把堆成小山高的蟹肉推回去:“自己吃吧你!”
整个人就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易燃易爆炸。
谢持无奈耸肩抽身离去。
他挺直腰背坐着,很快恢复了先前清冷矜贵的模样。
她可以随意戏弄他,但他不行。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想到这里,谢持幽深的眸子更晦暗几分。
郝芝宜看着两人时而黏在一起打情骂俏,分外眼红,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终于一吐为快:“小持啊,你们扯证有多久了呢?怎么还没办婚礼?”
黎念听她这么问,顿时噤若寒蝉,后背心虚地渗出涔涔冷汗。
如果她此时此刻扣住谢持的手站起来,和在场的长辈们郑重宣布自己单方面提离婚的“好消息”
,那她好像没办法完好无损地从包厢这里走出去了。
别的不说,光是谢思邑那身敦实的膘肉和纹满大臂的钟馗捉鬼图案就很有威慑力。
黎念隐约记得谢家二叔以前是混社会的,前妻也是受不了这一点才跟他离的婚。
后来他收敛了脾性,跟着谢思谏来到京城,靠着公司分红也能混得风生水起,还娶到了现任妻子郝芝宜。
算了。
想太多。
因为她现谢持同样在沉默。
见二人跟闷葫芦似的,郝芝宜不依不饶:“周围好多亲戚还不晓得谢持结婚的事情,天天都想给他介绍女朋友。”
黎念总觉得这话让她听得有点不舒服。
言下之意就好像是,你得抓紧宣示主权了,小心后来者居上。
离婚的八字还没一撇,已经有人在惦记着善后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