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了6易安的身世,宋夫人又叹道:“他从小一个人在长安长大,身边又没个家人。
听说他十年前进长安时还遭遇刺杀,虽侥幸活了下来,但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不能练武,不像卫国公6大将军那般善武,这么些年过的一定甚是艰难。”
叹完气,宋夫人正色看了一眼宋常悦,“你问这个干什么?”
“阿娘,我就是刚看到他和段小将军在一起,觉得他和段小将军太不一样。”
宋夫人听她应该是在夸段嘉沐,才点了点头,一脸别和6易安沾边的表情:“是啊,虽然他是可怜,但这6小公爷长大了只会吃喝玩乐,在长安城风评不好。
我看今天段小将军对你那上心的样子,你就等着段小将军来提亲吧。”
宋常悦心想这6小公爷果然是个“纨绔二代”
,不过作为现代人心智,她知道古代质子的无奈和伤痛,背井离乡,身份尴尬,一定是经历了很多忽视和歧视,所以才选择自甘堕落的方式逃避现实。
但宋常悦对6易安的感慨并没持续多久,就被宋夫人的最后一句话震惊。
宋常悦上一世没谈过恋爱,刚在后院第一次见英挺俊逸的段嘉沐,又半笃定他是那天救她的神秘人,心中略有悸动。
只是像古代这样见一面就谈婚论嫁,她还是接受不了。
正准备想个办法拖缓一下进度,至少有个考察的时间,绿柳她们就拿了餐食回来了。
宋常悦陪着宋夫人用了晚膳,说了会话,宋夫人就准备睡了。
宋常悦这段时间还没习惯古人的作息,太早起不来,太早也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宋夫人想着这是她清醒后第一次出门,难免好奇,加之在圆光寺内也安全,嘱咐了几句让她早点回来就上床了。
夜里山中春寒料峭,绿柳给宋常悦披了件披风,掌了灯就出门了。
宋常悦经过6易安的这间房时留意了一下,房门紧闭,也未点灯,应是还没回来。
半轮明月高悬,后院的松树彷佛披上了银色的铠甲,比白日里显得更为硬朗,树叶被风吹动,出的还是沙沙声,才知道那铠甲只是伪装。
宋常悦觉着这沙沙声就如被救那天听到的一样,思索着段嘉沐究竟是不是救她的人,又不知道怎么去试探和确认,月光没给她带来一丝清明,反而越想越觉着苦恼。
走着走着听到了一股哗哗的水流声,宋常悦顺着声音走过去,原来是圆光寺南面的一汪清泉,被条石砌成的六边形井口围着,直径约两米,走进了看,才现还冒着热气,竟是一口出露到地表的温泉。
宋常悦看到这口温泉,就坐到了井口边沿,伸手去摸了摸泉水。
手一感受到温润的泉水,一股舒适的安逸从手传到全身,宋常悦暂时忘了刚才的苦恼,不由得用手玩起了水。
6易安领着6风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少女玩水的样子,他武力高强,黑灯瞎火也不妨碍他看的真切。
宋常悦将手伸进泉眼搅动水流,又挑起泉水拍打水花,水珠四溅,她笑嘻嘻的躲开,水珠湿了几根刘海,甚至把衣襟都打湿了一点,她也兴致不减,整个人灵动又鲜活,6易安在旁边安静地看了许久。
直到绿柳现了不远处有人提着灯笼站在那,此时月亮钻进了云里,松林里一片漆黑,只有一盏灯火飘摇、人影摇曳。
绿柳是习武的丫鬟,胆子较大,冲那边喊了声“是谁在那边”
,宋常悦也收回了玩水的手,一边抽出帕子擦手,一边看着那朦胧灯火下的两个人影。
只见一个侍卫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那个身影极高,恰在此时,月光又重新洒了下来。
那人墨垂肩,和宽大衣袍一起被风吹得扬起,从月光里走来,更显得神清骨秀、身姿秀颀,如仙人夜游,月光只是给那人的身影加了层柔光,还是看不清脸。
待人走近了,提着灯笼的侍卫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