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明点点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耍心机的人。”
眼睛热辣辣的疼,眼圈肯定又红了,顾春和仍旧低着头,鼻音很重,“谢谢您相信我。”
“抬起头。”
谢景明慢慢走到她面前,“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要总是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自信一点。”
顾春和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波折起伏,后退两步,悄悄避开他的气息,不抱任何希望地说“您能帮我打听个人吗河东路丰州军中,有没有叫刘温的游击将军。”
“他和你什么关系”
没有一口拒绝,顾春和霍地来了精神。
“他是父亲的好友,父亲之前说去他那里做幕僚,一年多了,我也没收到父亲的消息,就想找他问问。”
等了好一阵,也听不到谢景明的回答,顾春和心里发急,想问,又怕他烦,衣袖下的手指头绞成了麻花。
良久,就在顾春和几近放弃的时候,谢景明开了口,“也不是不可以”
顾春和竖起耳朵,屏住了呼吸。
谢景明从架抽出一本递给她,“我母亲忌日快到了,偏我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的,实在沉不下心来写字,若敷衍了事,便是对逝者的大不敬。
你认真替我抄份佛经,算还了我的人情。”
顾春和想不到他的要求如此简单,本应该高兴,心里的不安反而越来越大,“我的字称不上好,不知道能用不能用。”
“心诚即可。”
谢景明笑着说,坦然明朗,毫无任何杂念的笑容,让顾春和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人想歪了。
“谁给你的芙蓉簟一股子甜腻腻的香气,虫蚁闻着味儿就往帐子里钻,送东西的人也太不讲究了。”
顾春和呆了一瞬,答道“沈表姐送的。”
谢景明轻轻咬了咬嘴唇,随即笑道“席子让我给弄破了,等补好了再还你。”
然而等顾春和一走,他的脸就冷了,吩咐安然,“把那破席子拿出去烧了。”
安然私下和兰妈妈说“多好的芙蓉簟,烧了太可惜了,我一边烧一边肉疼。”
兰妈妈笑她没出息,“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眼皮子就浅成这样席子有问题,我一闻香味就闻出来了,里面用大量的麝香,啧啧,心够狠的。”
安然不懂,“麝香不是名贵的香料吗”
“再好的东西,也怕剂量二字。”
兰妈妈幽幽道,“长期睡在那席子上,会导致月信紊乱,容易小产,睡上个三年五年,女人就别想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太毒了”
安然气得眼睛冒火,“幸好郎主发现了,不然顾娘子”
“谁”
兰妈妈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雀跃和兴奋,“你说郎主和谁”
“我什么也没说。”
安然一吐舌头,转眼溜了个没影儿,只剩老人家原地跺脚。
一场雨过去,关于顾春和要给廖大爷做妾的流言,如雨后春笋,不断涌现在国公府的各个角落。
蔡伯玉要疯了。
不过出门一趟,怎么就定给别人了肯定是沈姐夫见色起意,强迫顾妹妹做妾,他姬妾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还好意思往府里抬人。
别人也就算了,偏是顾妹妹,这怎么能行
蔡伯玉咬牙切齿,等他做了英国公,廖家这门亲戚不要也罢。
“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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