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伤心,嚎啕大哭起来。
林素珍就劝:“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放下吧。
咱呐,现在该高兴才对,咱能吃饱饭了。”
她感激地望着孙希希:“今晚,我就回去给老人、孩子蒸碗干米饭,大家一起庆祝庆祝。”
还有心急的,问孙希希:“唉呀,我感觉我现在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
咱啥时候再织第二匹啊?”
孙希希就跟她们说:“你们慌什么呀?我们纺织班现在已经正式缴过税,跟上面过了明路了,这生意只要上头政-策不变,是长期都能做的。”
“大家这段时间都辛苦了,先休息两天再说。”
她自己心里也高兴,去供销社逛了一圈,现副猪大骨才只需斤的肉票。
干脆买了副,回去哄着周芜君给她炖猪骨汤。
周芜君给她熬了个猪骨玉米汤。
奶白的汤汁上拱着带筋肉的猪大骨,切成段的绿葱和玉米上还衬了两颗大红枣。
看着就勾人!
两个人喝着汤畅聊。
孙希希得瑟地讲着今天卖布如何曲折,如何被售货员刁难,如何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给苏国人比划明白。
她讲得精彩,跟评书似的。
周芜君也听得带劲儿。
她自己讲完,还要礼尚往来,问:“婶子,你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有几件办得漂亮的事吧?”
周芜君就告诉她,自己当年跟府里的名厨学手艺时,是如何有眼色地伺候师傅、领悟厨技的,又是如何披荆斩棘打败一众师兄弟,被师傅宣布出师的。
两人明明喝的是汤,畅快得却像是在喝酒。
竟一人喝了好几碗!
喝到后来,俱是心满意足的醉意……
转天,是公社的忆苦思甜饭活动。
公社食堂人手不够,从凌晨两点就开始做供应全社社员的饭食。
上午十点,孙希希跟着大家一起搬了小板凳,放到公社场院里,又去放饭的地方排队领饭。
领到的忆苦思甜饭,是糠窝窝。
可这糠窝窝又十分有特色。
别人家的糠窝窝,再是玉米皮或麸皮做的,好歹里面还掺了些真粮食。
这糠窝窝就是纯麸皮的!
没黏性,捏不拢,就用野菜想办法把它捏拢!
孙希希拿到手里,没一会儿,它就散了……
就散了……
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