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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闻也头痛地按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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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馥被陶染轻轻拍了一下，才现大部队都已经走到前面了，忙匆匆跟上了脚步。

她观摩陈闻也上课，一看就看入了神。

他上课的模样……和她想象中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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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以为会是那种很有亲和力，很有耐心，面带微笑的感觉呢。

毕竟对她每天都挂着笑脸，没理由对着那些可爱的小孩子摆张臭脸吧？

没想到，虽然没有臭脸，但也没什么表情，一点儿笑意都没有，冷冷淡淡的，是许馥不常见的样子。

想必还是被硬逼着上了场不开心吧？

幸好态度还是很认真的。

而且这么短短一个小时之间，他竟然可以做到和学生们几乎无障碍地沟通了。

许馥翘起唇角来，真聪明啊。

张阅雨组织大家在美术教室旁边的会议室里开了座谈会，许馥也针对人工耳蜗的植入手术进行了讲解，面对大家的问题答疑解惑。

在热闹的会议室中，她余光注意到角落里的一对沉默的父子。

这两人她有印象，都是聋哑人。

座谈会结束后，一行人原路返回，又路过了陈闻也的教室。

许馥往里面看去。

画架被他升高了，他蹙着眉头站在画布前，怀里单手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咿咿呀呀”

着，还带着各种比划的手语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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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

陈闻也总算听懂了，他另一只手握着笔，边画边道，“你想要的这个，叫裙子。”

“去，”

小女孩跟着音，“去子。”

“裙子。”

“去子。”

“……”

陈闻也沉默了，他很快画好了那副画，给她看，着重强调，“裙子。”

画布上的小女孩漂亮得像洋娃娃一样，穿着件很梦幻的公主裙，下摆缀着纷繁精致的蕾丝，如花瓣般蓬蓬展开。

小女孩觉得那裙子漂亮，眼睛亮亮的，总算对了音，“裙子。”

“嗯，对。”

陈闻也表扬她，将她在怀里轻松地掂高了一下，小女孩立即笑了起来。

陈闻也再接再厉，手指着那画，又教她，“姐姐。”

许馥随着他望过去。

仔细一看，才现那小女孩表情看起来不大高兴，双手抱臂在胸前，嘟着嘴，眉毛微微挑高，眼神里满是不耐烦，好像正有一肚子坏水，不知道想找谁的茬。

许馥一怔。

……那是小时候的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