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弈陪了个笑容:“能不能不提她。”
于思媛语塞,似意外许弈竟如此排斥自己母亲。
他很尊重自己父母,至少表面上做的事情比许多亲生儿女都要多。
于思媛以为这么多年相处,许弈跟她父母至少会有一些情分在。
她嗓子动了动:“你真是接受不了他们了么?”
许弈:“我得多贱才能说服自己去接受一个把我当成狗一样的长辈?于思媛,那是你亲爸亲妈,你自己接受她们不?你每次喝酒必然会在我面前吐槽他们,埋怨他们,看不上他们为人处事方方面面。
你怎么就不想想,我这个跟他们接触更多的女婿是何处境?”
“看你面子上,看家的份上。
忍一次,忍两次,忍无数次,忍到现在你跟你父母越来越像,忍到你还在我面前拼命帮他们俩找补,找台阶和借口。”
“之前我不信有些人天生就是恶人,碰到你爸妈后,信了!”
于思媛没听许弈这般直白的说过这些。
她也肯定接受不了许弈去这么评价父母。
但现在听来,并没什么去争执抬杠的冲动。
因为他说的全都是事实。
母亲至今还因许弈最近种种而耿耿于怀,咬牙切齿。
她恨许弈把事闹大,恨许弈砸了家,恨许弈让她被人骂,恨许弈让家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
母亲恨意充足,没记起许弈曾经对她的任何好处。
父亲想法更绝。
他要找人教训许弈,甚至想买凶打断许弈的腿去替老婆出气。
他忘了许弈没日没夜在医院照顾过他,忘了他工程失利不起工资被员工围堵,许弈怕他挨打,面对无数手持钢管的工人半步没退的把他护在身后。
于思媛最近在思考,为何自己的家庭成员会这般的扭曲和怪异。
为何自己从未想过去改变什么,反随波逐流顺其自然。
她配不上许弈,她的家更配不上许弈。
她在他身上求有所得了六年。
他想走,于思媛连挽留的理由都找不到。
而爱这个理由,最空泛。
可她又很痛苦。
痛苦煎熬的不敢回家,怕看到关于他所有相关的痕迹。
她努力的工作,把时间排的满满当当。
尽管不知在瞎忙些什么,仍忙的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