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仍是愤懑。
“都怪三弟从盛勾郡大牢回府时,没及时跨火盆,府里才一直衰事不断。”
柏昌芸斜睨了一眼柏昌铧。
“这事也能赖我?”
柏昌铧无端被波及,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大哥要断周修双手双脚都是多少久前的事了?我那时还没入盛勾郡大牢呢!”
“近来府里确实衰事不断,芸儿,我看寻一日,你同我去趟保德寺,给府里上下都求道平安符吧。”
柏昌芸的话提醒了柏老夫人,柏老夫人不觉疑神疑鬼起来。
最近这段时日,柏府确实是生了太多太多事情,感觉都是衰事,一件好事都没进过门。
“明日三弟的店铺开张,祖母,不如我们贺完三弟后,就去保德寺吧。”
柏昌芸很是心急。
张权礼也是要参加今年八月的秋闱试的。
大哥因为学政监的品行摸排,今年定是参加不了秋闱了。
所以一定要请佛主保佑张权礼,千万别因为什么类似的突状况,也参加不了今年的秋闱试。
“好。”
柏老夫人点了点头。
其实一个七岁的孩童哪能做成什么生意?
何况还是做这种花鸟鱼虫的费钱买卖。
可柏老夫人实在不想见到柏昌铧整日游手好闲地呆在柏府里。
恩学堂柏昌铧没上成,又没私塾先生肯上门教导柏昌铧,柏昌铧这个三孙子已经让柏老夫人颜面尽失了。
现在打柏昌铧做点买卖,至少还能堵堵外头这些人的闲嘴。
锣鼓喧天、鞭炮四起,观蕊台的开张仪式倒像那么回事。
柏老夫人和柏昌芸在观蕊台简单坐了一下,便起身一同坐马车前去保德寺。
施津玉目送着柏老夫人和柏昌芸离开,转头看向穿梭在店铺里四下招呼客人的柏昌铧。
上一世,那个朝堂上最年轻最意气风的侍御史,这一世,居然成了迎来送往的小小商人了。
施津玉笑了笑,好在自己重生在柏昌铧羽翼未丰之时,若重生在柏昌铧成为那个深思远谋的侍御史之时,自己恐怕不是对手。
柏昌铧见施津玉正冲着自己笑,便信步来到施津玉跟前:“母亲,大姐穿着姹紫嫣红去保德寺,您怎么不出言劝劝她?就任她这么随祖母去了?”
施津玉脸色淡淡:“你大姐掌家这两月,已多有自己的主意,不是我能劝就能劝下的。”
“说是去给府里众人求平安符,我看大姐那穿着,更像是去求姻缘的。”
柏昌铧笑道,“只是,她的姻缘不是早早拴在礼世子那头了吗?”
施津玉无声笑了笑。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柏老夫人和柏昌芸的马车便到了京郊的保德寺。
柏昌芸扶着柏老夫人从马车上下来:“祖母,这保德寺前小摊有在卖石榴手串,我想去买上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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