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是有点小矛盾。”
江琛道“他不像我,和老婆吵个架闹得人尽皆知,他哪怕心里有再多不痛快,也会装出无事发生,首先不让家人感到为难。”
段逐弦点点头“他的确是个很有大局观的人。”
“虽然我作为他亲哥,这么说挺道德绑架的,但江杳是我见过最懂事的小孩。”
江琛顿了顿,拍拍段逐弦的肩,“所以,对他好点儿,别太欺负他。”
回到两个人的家里,江杳像被什么追杀一样,立刻上楼,房门一关,火速和段逐弦划清界限。
段逐弦望着江杳身影消失的楼梯,又低头了手上缠得整整齐齐还打了个蝴蝶结的纱布,唇边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深夜,段逐弦听到隔壁有动静,等了半晌推门出去,果然到楼下灯是亮的。
但江杳并不在一楼。
想到什么,段逐弦大步穿过玄关走廊,打开大门,扑面而来的是北风和黑暗。
庭院里几十盏灯,被人为关掉了大半。
几米外,有个身影站在庭院的石板路上,像一柄薄薄的刃立于夜空之下,在凛冽寒风中微不可见地震颤,发出无声的铮鸣,满身的无惧无畏,宁折不屈,硬气得让人心疼。
段逐弦想起江琛今天说的那番话。
江杳没穿外套,宽大的针织衫衣摆在风中鼓起,又塌下,勾勒出瘦窄坚韧的腰线。
这么肃杀的冬夜,个位数的气温,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果然是个名副其实的倔小孩。
段逐弦摇摇头,脱掉身上的外套。
恰在此时,电压突然不稳,庭院仅剩的几盏灯闪烁了起来。
面前人身形一颤,肩膀肉见可见地耸起,双拳也瞬间握紧,指甲掐进掌心的力道带动整条手臂都在抖动。
段逐弦立刻大步走过去,披外套的时候,到江杳额角渗出的汗珠。
电压恢复,灯已经不闪了,但江杳这会儿脑子还是空白的,感觉背后有动静,狂乱的心跳漏了一拍。
先覆上脊背的是体温,注入他绷紧的神经,然后才是布料的触感,裹住他冻僵的躯体。
江杳猛地转头,不期然对上段逐弦在夜色下模糊的面容。
他下意识去扯身上多出来的外套,没扯动,他手脚有点发软,使不上劲,干不过段逐弦。
“这里我先来的。”
被宽大的长外套裹住,江杳绷着一张脸,视线压在眼皮下人,浑身上下写满“别惹,老子现在很孤僻”
。
段逐弦道“中午不是说好暂时休战么”
江杳面无表情纠正“说的是今天暂时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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