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逸晨反应过来后,眼都瞪大了,他想说些什么,可被谢景行眼风一扫,立马识趣地住了嘴。
可他又实在难掩心中惊讶,嘴张了又张,最后,实在是怕不小心说出什么话再伤了孟冠白的心,他干脆也追了上去,笑道:“我也去帮忙。”
谢景行负手看着两人着急忙慌的背影,心中不知想些什么,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默。
虽然只是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也足以使其他人弄明白事情的大致经过,唯独不知的是孔无霜到底对屿哥儿做了些什么。
不过就算不知全貌,可以他们对谢景行的了解,也知晓孔无霜可以说是直接触犯了谢景行的逆鳞。
萧南寻叹了口气,走上前来拍了拍谢景行的肩,“这也怪不着孟兄。”
谢景行看了他一眼,“没怪他,只是恨他不争气。”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院子里的人都能听见,孟冠白手一顿,头垂得更低。
吕高轩摇摇头,心中也有些无奈,“总得给他些时间。”
“希望孟兄能跨过这道难关,不要一蹶不振才好。”
寇准规说完这句话也走回了孟冠白身旁坐好。
“他不会。”
谢景行厉声道,凌厉的视线落在孟冠白身上,声音大了些,“他不是说了要留在京城等着吏部派官吗?刚好,若是到时他还有多余的心思为儿女情长红愁绿惨,就随我到翰林院帮忙,我手头那么多活呢。”
他重重地踏步往他方才搭了一小半的架子走去,路过孟冠白身前时,冷笑一声,“若是忙完了,他还有闲心思,我便舍下脸去同大舅子说一声,大舅子在吏部说得上话,总能在大炎朝国境内选出那么一两个‘好地方’,到时有事情忙碌,他总没精力为一个不在乎他的女子要死要活的了。”
孟冠白知道谢景行口中的好地方绝对不是字面上的含义,他又回想起过往在通州府府学上学时,谢景行想方设法逼着他念书的场景,他猛地一激灵,谢景行都能将他这么一个朽木逼地在二十郎当的年纪考上同进士,虽然是垫底,那也是原来的他想象不到的成就。
若是谢景行真铁了心想让他吃吃苦头,从而忘了孔无霜,他相信谢景行绝对能说到做到,他立马道:“我可没有要死要活的,真的。”
谢景行斜觑他一眼,“最好是真的。”
孟冠白再不敢表现出伤春悲秋的模样,连连点头,见谢景行再没看他,孟冠白才垮下肩膀。
丘逸晨用肩膀撞了撞他,“行了,人家女子都抽身得干脆,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输给一个女子。”
身旁友人都这般关心他,孟冠白心头发热,重重嗯了一声。
他心中也早已清楚,他与孔无霜之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有缘无份,不过是他不甘心罢了,到了今日,他也该醒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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