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原地继续写他个几百来题。
但她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了,蒋雯深知保持充足的睡眠的重要性。
因此,她动作麻溜得把书桌上的书整齐得放在一起,随即放进自己的书包里,准备上床睡觉。
这时,房间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蒋雯,是我。”
蒋雯听见她妈妈的声音,眼神有点怔忪,今天下午王叔来接她的时候,她还以为她妈妈已经在家了,结果回来家里空荡荡的,哪里有人?
这段时间她心里是有点埋怨,觉得她对自己不闻不问,但她这么久没回来,心中难免会有一丝想念,更何况还是她的亲生母亲。
蒋雯走过去,将门打开,果然是杨慧娟,她有点不太自然地说:“妈妈,你回来了。”
杨慧娟走进来,看了一眼她书桌上还亮着的台灯,嗓音淡淡,“我听你们班主任说了你最近的考试成绩。”
蒋雯听到这个,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杨慧娟下一句就证实了,“很差劲,你太让我失望了。”
蒋雯转来一中的时候,心中本就没底,一中成绩好的学生太多了,特别是她还待在尖子生如云的一班,她抿紧唇,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杨慧娟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声音平静地说:“那天晚上,我看见你和一个男同学在小区大门附近拉拉扯扯,你不会早恋了吧?”
蒋雯身体彻底僵住,她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了上来,蔓延至她的心脏,所以坐在车里的人是她,对吗?
她心里一直有另外一道声音在替她辩解,认为是夜色朦胧,或许是她看错了,她妈妈性格再冷,再不会表达,在她差点被车撞时,也不会对她坐视不管。
但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太大了,不是吗?
杨慧娟表情淡淡,“我帮你转学,一是为了让你接受更好的舞蹈教学,二是为了你的学习,而不是来让你来和男同学谈情说爱的。”
蒋雯沉默着,手指蜷了蜷,好半晌才开口,语调很低,“我没有。”
杨慧娟不知信了没,神色不变,她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门口走去,落下一句话,“我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蒋雯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努力地想将自己心中的酸涩压下去,可是宽大的睡裙下,两条笔直纤长的腿不自觉得颤抖着。
蒋雯只觉得自己深藏在心底的那最后一丝希冀也随着关门声被束缚,再也抓不住了。
她双手使劲攥着自己的裙摆,蹲下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像是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
玻璃窗外是繁华的城市景象,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在这喧嚣之外,一声小小的呜咽声混杂在其中,明亮的玻璃片上映着少女单薄的背影。
杨慧娟站在门口,背靠着墙,听见里面的动静,她停了几秒,随即不带丝毫犹豫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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