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玉再度把婉竹揽进了怀中,头一次生出了些手脚都使不上的挫败感。
眼前之人是他的心爱之人,却要因他而遭受这无穷多的算计与争斗,他明明知晓罪魁祸是谁,可能做的除了惩治她的爪牙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若是等荣氏与杜丹萝知晓婉竹有了身孕之后,这些算计只怕会愈演愈烈,活了这二十余年,齐衡玉头一次生出了如此深重的惧怕之感。
他甚至懊悔起迎娶杜丹萝为正妻一事。
心里更冒出了个离经叛道的念头。
可转念想到齐国公府与辽恩公府
利益交织、难分你我的关系,那念头便又不翼而飞。
月姨娘迁居去了安国寺后的家庙里养胎,一应吃穿份例都比不上在齐国公府内的富贵,可她却是甘之如饴。
只是摩挲着自己尚未隆起的肚子,她便能体悟到一股由内而外的暖意。
新修的家庙与安国寺仅仅只有一刻钟的路途,空寂大师虽忙于朝佛,可却日日派了小沙弥来照看月姨娘。
这一胎养的倒是比在齐国公府里要安心许多。
这一日她正搬了个团凳在家庙的□□里赏花赏树赏风声,冷不丁被前院的家仆们慌乱的脚步声给唬了一跳,采珠和采欢忙疾步上前数落那两个家仆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姨娘正在养胎,仔细你们吓着了她。”
那两个家仆连连认错,而后才道:“静双带着好些人来了家庙,奴才们不敢主事,只能让姨娘亲眼去瞧一瞧。”
家仆说这话时满面热汗,大汗淋漓的模样好似是被吓的狠了。
月姨娘知晓静双是齐衡玉的心腹小厮,闻言思忖了一会儿后,便让采珠和采环搀扶着她往前厅走去。
静双与张奇等人各自抬着黑布的一脚,正在家庙偏屋里等着月姨娘的到来,张奇这等常年在刀尖上的舔血的人神色尚且还能持得住几分,可静双与落英的脸上却是难掩慌乱。
月姨娘娉娉婷婷的身影一出现,静双便屏退了所有闲杂人等,将齐衡玉的吩咐说给了月姨娘听。
“她们又使出了这样的昏招?”
月姨娘讽笑着说道,她素知杜丹萝是个蠢货,却没想到老辣狠厉的荣氏竟也会由着她使出这样的阴招来。
且不说齐衡玉会不会嫌弃被“污了”
身子的婉竹,若是那奸夫嘴不老实,传出去杜丹萝这正妻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若我是她,绝不会给婉竹喘息反击的机会。”
她优哉游哉地说着话,一派淡然的模样可把心急如焚的静双给急坏了。
他道:“姨娘快别说这样的风凉话了,这忙您究竟是帮不帮?”
月姨娘这才敛起了姣美面容上的笑意,扫一眼黑布下鲜血淋漓的尸,便道:“放这儿吧。”
静双喜上眉梢,说了不知多少吉利话之后,便出了偏屋去与张奇商议着夜晚毁尸灭迹的计划。
月姨娘
走回后院时,采珠和采环好奇地询问她生了何事,月姨娘却只是淡淡一笑道:“本以为她与从前的我处境相同,可如今看来,她比我要好上许多。”
齐衡玉对婉竹的在乎远月姨娘的想象,甚至为了她,还要不计前嫌地求到了自己身上来。
“有了咱们世子爷的这一桩人情。”
月姨娘垂下头欲去抚摸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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