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爹待你元姨好,你也敬爱她,没准我的继子继女也这样对我呢!”
可这话不但没有半点安慰到周梨,反而让周梨哭得更难过了。
她对于花慧嫁人一事,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抱上了扎着红绸花的毛驴,叫那人高马大的男人带着走了。
周梨还是一路追到了村口,瞧着坐在毛驴上的花慧身影越来越模糊,她眼泪也流得越来越凶了。
白亦初不知几时跟来的,拿了手绢给她擦眼泪,“你别太难过了,我听说了,她若是不嫁过去,她后娘原来是要将她卖到那种地方的。”
所以,这样一对比,花慧这个结果还是好的?恰恰是这样,才叫周梨觉得悲凉。
姑娘家,要活着实在是太难了,要活得好更是难上更难。
她终于是没有忍住,转身扑在白亦初的肩膀上哭起来,“凭什么啊?”
周梨病了,那天哭了不知道多久,叫白亦初给背回家后开始烧。
她自打白亦初到周家后,还是第一次生病,可将元氏给急得不行,又是请了郎中找了神婆,就怕她忽然引旧症。
好在烧了两日,那体温终于是退了下去,只是身体虚弱得很,每日只能勉强吃上一小碗白粥。
这可把白亦初给吓着了,端着小瓷碗一点点耐心喂她,一面劝着:“你可快些好起来,我再也不同你对着干,你想叫我读书,我就好好读,往后给你挣诰命。”
周梨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处于什么状态,反正现在对什么都没了兴趣,便是听到白亦初给自
己挣诰命的话,情绪也没有半分起伏,只想就这样半死不活地躺着。
也是她这样病,把城里的房子给错过了,周秀珠还带着孩子来瞧了她一回,听得她是因花慧的事情生病,也忍不住在一旁叹息,“阿梨你看开些,这世间女人就是这样过日子的,咱也没办法,这事儿更不怨你,你可要快些好起来才是,不然叫花慧那头晓得了,该多难过。”
周梨心里还是觉得实在不甘心,可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又一直拽扯着她。
她看着眼前的姐姐,想着姐姐的艰难,想起年幼的小树和懂事的青苗。
甚至是想着青苗以后长大了,也会不会因为被人嫌弃出身……
她乱七八糟的想了好多,最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度醒过来之时,人总算是想通了,这样躺下去是没有用的,她现在是没有办法改变花慧的命运,但是姐姐的青苗的,自己的元姨的,往后只能是更好。
一早白亦初照例给她送早饭和药进来,见她竟然已经爬起身来了,而且眉眼间有了不少精神,还已经穿戴好,当即就忍不住满脸的惊喜,一面朝外大声喊起来,“元姨,元姨,阿梨起来了!”
周梨瞧着他那兴奋得上蹿下跳的样子,方瞧见他这些日子瘦下去的两颊,又想起他在自己病中的各种话,嘴角不禁浮起几时笑容,“你莫要喊,我可还记得你此前答应过我什么。”
这话一说出口,好似一大盆冷水般将白亦初身上的热情火焰都给浇灭了。
但也不过是一瞬,白亦初看着健康精神的周梨,又开心地笑起来,“你别不信,我马上就给你写下来。”
不过周梨哪里真能叫他写下来?只招手叫他把饭给端过来,“我好饿。”
叫她这样命令,白亦初不但不生气,反而热情无比地给送到她嘴边,“还想吃什么?你这些日子没日就吃那点无盐无味的白粥,实在没营养,现在想吃什么,烤野鸡炖兔子?还是我去鱼塘里给你捞鱼煮汤?”
周梨听着他这略显啰嗦的话,并不觉得烦躁,反而心里暖暖的,“都行,你和元姨也吃,我病了这些天,你们也瘦了。”
元氏刚好闻讯而来,见着周梨果然精神了几分,还在同白亦初说话,心里也是欢喜得不行,“要吃什么,我马上去做。”
周梨见着他二人里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