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初也在想,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少凌却是急得很,“我觉得他这等于什么都没有说,棱模两可,是不是算命都这样喜欢拿话糊弄人?”
可周梨觉得这多少算是一条线索,怎么都不能放弃,还在认真思考着,一面数着那年生的大事,可是想来想,六年前她还在桐树村里,唯一数得上的大事,只有马家坝子塌了。
于是也很疑惑,只道:“算了,凡事往好的方向想,既然前面猜不透,后面不是说了一切皆有可能么?那不就是说,我们现在自救,总不是徒劳。”
白亦初和周梨一样,六年前只能想到马家坝子塌了,死了那许多人的大事件。
其实也不怪他俩,只因那时候就在小山村里,什么也接触不到?哪里晓得外面什么风声?
但也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了,自打李晟夺了侄儿李木远的皇位后,这些年来一直未立太子,那么这蝰蛇星没准就是那年宫里新出生的皇子呢!
不过因这两三天就要进考场去了,虽这一次只考三日,但大家还是十分仔细小心。
也万幸那么多州府,白亦初这个芦州来的榜并不惹人注目,加上他没有同其他州府的榜们一般出去走动,人情来往,几乎是没人见过他,所以也是没有半个人出言讨论。
而且眼下大家所讨论的,重点都在太傅之子
邵鹤轩和从小就有神童著称的崔氏崔亦辰。
所有人都在为争夺两人到底谁能夺得会元榜而不可开交呢!
周梨开始打点他二人进考场的行李,想起柳相惜那里总是在这上面出岔子,只喊了萝卜崽去叮嘱一回。
接下来两日只叫白亦初他二人都好好歇息,就等着进考场去。
公孙曜也是将此事悬挂在心上的,夜里偷偷跑来看了一回,对白亦初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又告诉他,虽然玄虎令丢失了那么多年,到了当今圣上,已经是第三个皇帝再找了。
但是他失去了记忆,又没被拐卖了多次,天子便是认出了他,也只会想到霍将军在世时侯的功勋,更会怜他当年被拐卖的遭遇,到时候即便是为了做个样子给天下人看,也不会轻怠他。
所以即便是没入殿试,也不要紧。
白亦初嘴上只应着,要说有多乖巧便有多乖巧,但到底是个十六岁的儿郎,心智就算再怎么成熟,多少也有些小叛逆的。
等公孙曜一走,便不服气地同周梨说,“听着我表哥那话,我前两次的榜好像是用什么手段得来的一般?我虽是启蒙晚了,但我是认真学了的,也不是没有脑子,即便是那会元真是无缘了,但怎么可能连殿试都进不去?”
周梨见他竟然为这个事情生气,忍不住笑起来,“你想哪里去了?他不过是怕你压力大罢了,你不喜欢听,就左耳进右耳出,何必放在心上。
不过也务必要将这会元给夺回来,我这次虽没在你头上压了身家,但也是拿出了不少银子的。”
白亦初见周梨还是一往如故地相信自己,顿时就高兴地笑起来,有些孩子气,“还是阿梨最好。”
顾少凌不服气,“我难道不好?我浑身上下就搜刮出了三两银子,全投你头上去了。”
“你那点碎银子,自个儿留着么?如何能同阿梨比?”
白亦初转过头看朝阿梨,脸上又挂着了笑。
气得顾少凌连连翻白眼,心说等这些危机解决了,自己也要去找个可爱的姑娘来,整日在白亦初面前卿卿我我,气死他!
却忘记了,不说已经和玉笙烟拜了堂,便是两人本身也是有娃娃亲在身上的。
而开考在即,排队这个环节自然是少不得。
但到底是大都城,竟然有不少
黄牛代排。
周梨本来想叫萝卜崽去排队的,不过听得有人代排,价格也不算是太贵,当即便招手喊了萝卜崽回来,“赚钱不就是拿来花,为了咱过得舒心的嘛,既然是有人帮忙排,何必去吃这苦头。”
她是晓得的,那有人轮换的还好,没人换的那挨饿了还好,最艰难的是憋屎憋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