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十三娘那里也起了个大早,“都还在睡着,约莫快天亮才回来的,只怕得睡到晌午去。”
周梨闻言,心想既然是快天亮才来的,那这会儿怕是也才入梦,便道:“叫他们睡吧,各自动静都小些。”
一头喊着金桂兰那边,叫熬些醒酒汤等着,再给弘文馆那边的人送去。
自己则往酒楼去。
这边的流水席是早前说好的,办个三天。
所以她得过去看看短缺什么,早给备齐了,不该叫人家掌柜们出这个钱。
因此也是忙了大半天。
等着她归家来,眼里的疲惫是难掩的,可把元氏心疼不行,“怨我和你姐了,你早要雇人,我们不该拦着你的,这样家里人手多,我也能同你出去奔走着,哪里叫你这样辛苦。”
周梨苦笑,“不说这个了,雇人必然是要雇人的,但也不是当下了,等着这客人们招呼好了,阿初那里将该拜的老师先生都去拜了,也要马上启程去上京那边。”
总不能春闱快到了,才匆匆忙忙去吧?
又实在累,便去屋子里小息一会儿。
可没想到这再睁眼,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
她急急忙忙起来,却见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阿荣扫地,见了她只回道:“一姑娘,今儿下午有客来访,夫人和大姑娘在这里招呼了一回,眼下请了她们去酒楼里。”
“公子们呢?”
她问着,一面朝着白亦初和挈炆他们的房间看去。
阿荣说道:“您刚休息,他们就都起来了,喝了些醒酒汤,又有人来请,说是书院的几个先生,和陈大人他们都在,也不好耽搁就忙过去了。”
走的时候还叮嘱,不要吵着周梨这里。
周梨有些懊恼,“这算个什么事儿?来了这许多客人,我却蒙头大睡,如何好意思?”
屋子里的若素闻声出来,“小姨你这样忙碌,哪里是我娘她们能比得了的,早上你在外的时候,她们也是睡了回笼觉的,一个个精
神十足,倒是你这满脸的疲惫样子,别给自己累坏了。”
周梨的确觉得累,才刚起来就忍不住打着哈欠,朝阿荣使唤着,“你帮我打盆水来,我洗把脸过去酒楼看看。”
阿荣去了,若素劝着,“罢了,家里这会儿也没有马车,你如何过去?本就这样劳累了,还要辛苦两条腿,到了那头怕也没什么精神了,倒不如就在家里安安心心休息。
何况我听姨婆和我娘说,再过些日子,你要同小姨父一起去上京,且不说这收拾行李,安排家里各路生意要劳你神,便是那路上车马劳顿,也够你吃一壶了。”
她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周梨,不禁叹了口气,只有些懊恼,“早晓得,各处的铺子我该提前安排好的。”
如今云记那边又没有妥当的账房,柳相惜如今也上了榜,必然是要一起去往上京的。
于是周梨只又道:“那我洗把脸,吃点东西,继续去休息,这些日子就辛苦你娘和小姨婆他们了。”
若素这才笑道,“那我去同你将饭菜热一热,早前也不晓得你几时醒,一直留着。
放在灶上又怕焖坏了本味,我给放到别处呢!”
说罢便去了。
如此周梨也是偷懒了一回,吃过了晚饭,只又去休息。
一觉睡到第一天,这次总算不觉得疲惫了,整个人都感觉精神抖擞的。
这几日都是没空做家里这点卤菜生意了,所以林冲不必到前面柜台去,这会儿只在后面刷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