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梨觉得,导致他们这样为他人做嫁衣的命运,一部份极有可能是他们太过于重情义,或是看重家族荣耀了。
情义和家族荣耀都重要,但如果已经被排除在这个家外面了,还要讲这些作甚?这还不如去博爱众生呢!
最起码叫人家记住,死了还能享受几年的香火。
说到这里,便同白亦初说,“咱们几时去你父亲墓前?”
“后日吧。”
白亦初如今也该光明正大去看一看他父亲母亲了,他总觉得,父亲正值壮年,怎么就忽然患了急症去了?
但是这些事情,他晓得要徐徐图之,是急不得的。
因此也是耐着
性子在等时机。
他们回到府里,已经极晚了,周梨只将那些个今儿从公孙府得来的饰都一一叫阿叶给收起来,又与她提起后日去霍将军墓上的是事,叫她帮忙做些青团。
虽是把清明给错过了,但现在也是做得青团的。
阿叶只说好,小心翼翼将那些个饰好生收着,一面回着她元宝街那边宅子的各项事宜。
窗纱已经全部装好了,顾少凌也重新找了人来修葺那后院的倒座,但她觉得人不大可靠,今儿下午来干了一会儿的活,只见他们脚手不顺的,还摔了不少瓦片。
便同周梨说:“我也不是不信顾公子,可是他找来这人,实在不靠谱,要不姑娘你明儿得空了,亲自去看看。”
周梨自是应了,一夜无话。
她今儿虽是没怎么走动,但在公孙家那边,一直都在说话,也是累,这倒床就睡着了。
却不晓得如今那将军府里却是乱成了一锅粥。
除了还在当家的覃氏之外,还有霍南民的正室夫人马氏,以及她的一对嫡子嫡女。
还有霍南民的一堆妾室和一帮庶子庶女们在跟前。
“外头都传成了这样,怕也是假不得了。”
霍南民和马氏的第一个儿子,不到半个月就夭折了,所以这霍建安他们夫妻宠爱宝贵得很,连覃氏都十分偏爱,自小不舍得他吃一分苦头,如今也是金银玉贵地给养着,整个人都油光满面的。
想起外头人那些个传言,气得那丰腴的脸颊一直跟着抖动着。
这叫他同胞的妹妹霍海棠看了,有些厌恶。
但她什么都没说,似乎白亦初的事情,与她是无关紧要的,只淡淡地垂着眼帘,玩着藏在帕子里的那枚男子玉佩。
覃氏的脸色一直都不好,她也就比霍琅玉大几岁罢了,想是这些年锦衣玉食养着,自己又是这府里的掌权人,儿子又在跟前,继承了将军位置,大好的前途。
所以竟然是比霍琅玉还要看着年轻一些。
也是了,霍琅玉因霍轻舟一家的事情,所受打击并不小,自然比不得顺风顺水的覃氏要过得艰难。
她扫视了一眼这满堂的儿孙,只疲惫地挥着手,“建安他娘留下,余下的都去休息吧。”
众人一听,也不敢多言,那霍海棠更是巴不得早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