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好歹是看得见的,比不得何婉音那种暗
箭,所以周梨不但不害怕,甚至还有些期待。
因为只要他们一朝自己动手,总是会将自己的弱点给暴露出来的。
白亦初见她嘴角难得挂了笑容,甚至疑惑,“怎么还高兴上了?”
“我只是在想,满将军府没有一个不欢迎我们的人,却又不得不迎我们进门,想到他们不高兴,我就高兴啊。”
可白亦初眼底却是闪过一抹愧疚,心疼怜爱的温柔摩挲着周梨才落了疤的掌心,那些血泡结疤后地地方,如今长出了类似于辛夷花的那种嫩紫色。
“委屈了阿梨,还要叫你搅进后院的乌烟瘴气中。”
“那有什么?你不晓得自打知道要回将军府,阿叶她们给我塞了好些个关于宅斗的话本子,叫我都看不过来。”
那帮丫头一面要嚷着攒钱,一面了月钱,第一时间就去买上京最流行的胭脂水粉,或是话本子。
周梨想若是那银钱足够的话,她们还能继续买每月流行的新衣裳。
反正是没有一个人手里能攒住钱的。
看着她的笑,白亦初那心情也好了些,只侃笑着:“那些个就是瞧着打时间罢了,哪里有用?若是有用,个个都学起来,那后宅里,也就不会这样乱糟糟的了。”
想到周梨如今也是时常往芦州写家书,便道:“若我们真去了将军府,你可要与元姨和姐姐提?”
“先不提,免得叫她们担心。”
周梨说着,走到窗前去,那原本开轩可见的满园扶苏花木,如今只剩下一簇簇枝杆乱条。
不过叫周梨惊讶的是,家里这满庭院的花木虽是断枝缺桠,草本植物更是只剩下一个桩,但现在竟然都还顽强地活着,甚至已经出了新绿嫩芽。
而且一片草坪都没有移位的,可见当初这些花匠是真用了心思栽培。
这算是这一场天灾后,最叫人值得欢喜的事情了。
不禁夸了那些个花匠几句:“如今灾后,各户人家都忙着修葺房屋或是整理院子,咱们遇着用心人,这院子倒是免了,只交给时间,想来要不得多久,又是一院子的怒放花草了。”
接下来的时间,白亦初和挈炆两个仍旧是两点一线的,只是挈炆总是被喊去宫里。
到了八月中旬,马氏终于好起来了,霍建安是不愿意同她来丢这份脸的。
如今叫她的女儿霍海棠扶着,叩响了周家的大
门。
彼时当初受水灾的老百姓都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中,那家园房屋被冲毁泡坏的,也在忙着修葺,粥棚已经撤掉,街上又恢复了从前的热闹影子。
所以当将军府的车马在这周府门口停下,一时间便引来无数人的停驻围观。
这对于出生贵族的马氏来说,乃莫大的屈辱,尤其是面对着周梨一个乡下丫头,她还要客客气气。
在她的不安中,大门终于开了,萝卜崽从里探出头来,明明已经晓得她是哪个了,却还是一副公事公办走程序的样子,“这位夫人找谁?是否敲错了门?”
马氏在家里受了婆婆覃氏的委屈打压,躲了这么久的病仍旧没有推辞掉,反而险些丢了自己这个正室该有的派头。
如今见周家一个小厮还要将自己堵在这门口问这问那的,气得那还带着病气的脸顿时就黑了起来,张口要怒骂。
但话未说出口,就叫那个对于家中事情,似向来都不是很在乎的霍海棠给一把止住了。
霍海棠看朝萝卜崽,“你家姑娘可在府上?你去同她禀,就说将军府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