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到老太太,青年算是信了七八分,转而提出新的疑问:
“一只偷偷干坏事、被我当场抓个正着的仓鼠,昨天还吓晕了,怎么保护我?”
谢寒杉刚睡醒没多久,仍然穿着睡衣,肩膀处点缀一只橘色的长尾狐狸。
他微掀眼帘,神色倦懒,一字一句不含半分嘲弄,却也显得清冷而难以接近。
舒砚归目不转睛地凝望着青年,沉黑的眼瞳宛如深渊。
再开口时稍作收敛,已然摆出一副谦逊无害的姿态来。
“我认为,实力高低并不是最关键的因素,是否拥有守护的决心才最重要。
“只要我还剩一口气——在我妖丹彻底破碎之前,老婆都会平安无事的。”
人类形态本来就会削弱战斗力。
大部分妖怪的原形足够强大,他们自然不会去锤炼肉|体。
然而舒砚归是截然不同的情况,必须逼着自己去习惯伤口的存在,才能真正地做到“不畏受伤”
。
他依然清楚地记得,被一拳击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的时候有多么不甘,狼狈得宛如死狗。
这些记忆不堪回,反倒成为了舒砚归坚持下去的动力,如今浑身浴血也能稳稳地站着。
假如有一天,不幸落到耗光妖力的地步,他的躯体就是那块能够为老婆挡下所有伤害的盾牌。
舒砚归取出一柄墨玉做的匕,反转刀柄放到谢寒杉掌心,以尖端朝着自己的方向。
“老婆,这个给你防身用。
人类免伤,可以有效重创妖怪。”
黑玉短刀触感温润,谢寒杉试探性地碰了碰刀尖。
他只觉得凉意满满,加大力度,手指也没有出现任何创口。
青年倏然间萌生出一个想法,似是不经意地抬手,往少年胸口戳去。
度放得极慢,却未曾想到对方毫无闪避之意,“你……怎么不躲?”
舒砚归不退反进,轻轻握住谢寒杉的手,几乎一整个覆盖住。
随即耐心教他,“用力往里捅,我才会死。
妖丹就在胸腔正中间,比捅心脏有用得多。”
谢寒杉被少年的力道带动,抗拒不得,刀刃瞬间没入一大半。
“诶?你别……”
舒砚归立刻停住,抽出匕,刃口干干净净,不见丝毫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