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谁都没有先开这个口。
她自然不会上赶着去当出气筒,回眸与聂广颔示意,再同章氏微微一笑,就出了这座园子。
至于章氏和聂广之间会如何,晚些时候自会有眼线来汇报。
消息是下午回过来的,说章氏是在未时出的如意馆,表面算是平静,动作间也瞧不出什么。
看样子二人是说和的可能更多。
那桑陵自是要趁热打铁,为这把火继续助力。
隔日茶余饭后,便领着卫楚踱步景苑。
她这回来,章氏也没挡。
“二侄媳妇好生悠闲,不用掌家了,三天两头的各屋跑。”
二人相向而坐,章氏手持火钩拨动铜盆里的炭火,面色尽显红润,动作间的柔和满足已经说明了一切。
从前桑陵还不信这些,现在是自己经历人事,才知道这东西竟真是瞧的出来。
她的视线随之挪动,定在微微晃动的火苗上,“这都开春了,四婶屋里还烧炭呢。”
“我经不得寒,好好保养身子,也好有妊。”
她的言语之中难掩得意。
这话放在从前,桑陵可能还不会多想,可要是放到现在,不禁想聂广和章氏苟且也有些年头了,未必章氏连着两个男人,都未能有身孕?
就仔细留神了一会章氏,这女人其实也当真可怜。
“我倒还好,就冬日烧炭,不过开春后院又送了一批来,都放那儿没用,四婶你若是怕寒,明日我差人送了来?”
“不必,我这儿够用。”
二人现在相争的关系心知肚明,谁不多设个心眼来提防?
桑陵就笑笑不语了,耳杯放置案面一角,那琉璃耳杯不防备就被掉到了毡毯上,她连忙弯身去捡,适逢其时,袖间的龙纹玉环便掉了出来。
卫楚随侍一旁,眼疾手快捡起。
这婢女动作之慌忙,仿佛刻意掩饰什么。
“落了什么,急成这样?”
章氏的目光就停留在了她袖间。
桑陵只好面色为难地搪塞,“无甚,佩戴的玩物罢了。”
“从不见你佩戴什么玩物,今朝要佩戴的玩物,还收到袖子里了?”
她便无声哂笑。
“瞧你那稀奇劲。
什么好物件,何不拿出来我瞧瞧。”
“那我要拿出来了,四婶你可别生气。”
二少夫人脸上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