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瓶啤酒,二两白酒。
准确来说要混着喝才会这么醉。
他更早之前就了然于心,从不需要别人从旁提醒。
他叹了口气,放下手中冲泡好的蜂蜜水,单膝跪在她的腿侧,轻扣住脚腕替她把鞋一只只脱掉,然后稳稳当当将她打横抱起,朝最里边的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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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念睡得混沌,突然眼前蒙蒙微亮,睁开眼后环顾四周,现自己竟然回到了乡下老宅,身披重孝,头上还裹着医用纱布。
堂屋被简单布置成了灵堂。
挽联高悬,白菊环绕,花圈堆满了三面墙壁。
中间空出来的地方原本应该放置棺木,现在仅有一张木桌,上面是叠得整齐的崭新警服和警帽。
她想起来这是黎志明下落不明被宣告死亡后,老家亲戚为他补办的葬礼。
“黎念这娃娃好造孽哦,老汉儿走了哭得伤伤心心的,都哭晕过去了。”
“她是不是才读高中呢?”
“好像是。
志明本来就是个辅警,没啥子工资得。
现在只能靠她妈妈开铺子那点钱供着上大学了。”
“你说志明儿咋就那么霉嘛,出趟外勤就莫得了。
现在都还没找到人在哪里。”
“他们说是两片山瞬间合拢到一起,人车房子全都埋到候头永远出不来了。”
“啊呀……吓人得很,好造孽哦!”
“有你说的那么神?还瞬间合拢。”
“你不信算逑,消防武警都去看过了,除非把山炸掉,否则永远都刨不出来里面埋着的死人。”
“黎家一儿一女都走得早,可惜了。”
黎念听得鼻腔酸,涕泪交垂,想要起身上前去询问,喉咙却干涩失声。
两眼一黑再度陷入昏迷。
下次醒来,她无法感知身体的实在,视野却变得开阔清晰。
她正随着一辆老款捷达穿行在蜿蜒崎岖的盘山公路上,眼睁睁看着它以惊人的加度坠向密林深处,而自己再也无法追上。
顷刻间,山摇地动、落石滚滚,壁立的悬崖如巨掌合拢,气势滔天吞噬万物,包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