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梁燕对此有精准评价,“这些人,谁家不是富得流油?逼的百姓没有立锥之地。
但是,总要有人做些什么好事,才能变成他们的遮羞布。”
但无论如何,谁也不觉得死士要从娃娃培养,还这么大明大方。
更重要的是培养死士的两个半大女娃,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赵炅固然可以栽赃陷害,但是这种事情投入和产出根本不成正比。
而且赵炅自作孽,不可活,他给了文官高的政治言权。
虽然还没有像宋仁宗那样被人辖制,但也受到舆论影响。
当然赵炅可以不要脸,只是他作为一个皇帝,始终还是要考虑北伐大局,他不舍得自己的女儿,但赵邦媛说得对,她真是有舍得一身剐的勇气,并不受他控制。
于是他阴恻恻笑道:“好,既然你油盐不进,也不要怪我了,说来成国公主比你还大一岁,她不也是皇帝女儿吗?”
邦媛简直惊怒交集,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憋在心里的话,“你还要不要脸啊!”
赵炅愣了,既然忽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或许他已经装的太久了。
装一辈子好人,那也就是好人了,可惜他终究不是也装不了一辈子。
福宁殿中穿出的我笑声盘旋在大内,刘娥终于忍不住,从旁边的耳房走出来,找到了同样心神不宁的婕妤朱冲惠,直接道:“事到如今,快传话去南宫吧。
官家逼迫永国公主不成,欲让成国公主和亲。”
朱冲惠本能想拒绝,但是刘娥早已经不是吴下阿蒙,握着她的皓腕,俨然袖子之下全是淤青,“官家待你如何,我看的清楚。
就算我看不清楚,伱自己心里还不知道吗?你又不是贵妃她们,有亲生的女儿需要顾忌。
更不是皇后,天然就得和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别忘了,你的同胞哥哥就步兵司,这次打前站当炮灰用的,你想让他死!”
朱冲惠赶紧摇头,“我怎么受苦都可以,这辈子就这样儿了,但我哥哥不能死啊。”
刘娥冷静道:“那就别废话了,让你哥哥也去找杨业杨节度,这事儿也把杨家娘子牵扯进来了。”
此时忽然变了天色,十月初冬,竟然冬雷震震。
朱冲惠本来就不是心智坚定之人,被刘娥一说,咬牙就往外走。
刘娥急着把她拉住,“宫门下钥了你出不去,走西华门旁边的角门。
那里是倒夜香的,如果有人阻拦,就说是奉命去见定难军节度使家的女眷的。”
朱冲惠点点头,赶紧走了。
这时,极为罕见的冬雨竟然落在了中原大地。
刘娥感受着冷风,冷冽地看着殿内透出的烛火,无声无息。
没人知道,今天夜里的酒,全是她准备的。
她要权力,自然要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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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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