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傅眉毛一挑:“你小子心很细,可惜小时候没有尝试学木雕,你若是想买内劲法,来寻我,我那儿有一部内劲法,二十两你学走。”
李澈闻言倒是没有答应,只是笑着说考虑阵子。
随后便退出了陈师傅的工坊。
接下来的时间,李澈又开始忙活起来,帮其他几位木雕师傅搬运木材和成品木雕。
也帮铺子里的学徒们搬运些小块的木材,赚取工钱。
铺子包了午饭,虽然简单,但好歹是热食,也能吃个半饱,有力气干活。
傍晚时分,李澈领取了今日三十五枚大景铸铜钱币后,顶着一身疲惫下工。
戴着斗笠,撑开风雪,顺路买了些木炭后,便走向回家的路。
刚到阡陌纵横的巷弄之中,天已经完全黑了,自家土屋中散出的昏黄油灯灯光,却是让李澈踩雪的步伐不由加快了几分。
“娘子,我回来啦。”
快开门,快关门,防止裹挟白雪的冷风灌入屋内,卷走暖意。
给暖炉添了些炭火,李澈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床榻旁,躺在床上滴溜溜睁着眼睛的曦曦。
看到李澈,曦曦竟是“咯咯”
的笑了起来。
李澈心都快化了,抱起来,轻轻摇晃。
张雅目光柔和的看着这一幕,则是将给李澈准备的晚饭从锅里端出来。
热腾腾的面条散着扑鼻的香气。
对于穷苦人家而言,哪有什么坐月子的说法。
不需要下地干活,只是准备晚饭,于张雅而言,就已经算是坐月子了。
夫妻二人吃过晚饭,李澈便让张雅休息去,自己则把碗洗了。
随后,取了一块小木材,以及一把刻刀,回到了屋内。
张雅抱着曦曦,轻轻拍哄着,一边好奇看着李澈。
“相公,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澈就着昏黄的油灯灯光,十指交叠,伸展一番,咔咔作响,笑道:“最近在木雕铺学了一手。”
“媳妇,瞧好了!”
张雅闻言,忍不住笑出声:“相公,这些年来你都学了好几手,但没过几天你就会严肃的说,放下也挺好……”
李澈唇角微微一扬:“娘子,少取笑为夫,你可听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传说!”
“为夫如今可不一样了,是当父亲的人了!”
张雅抿唇,眸中笑意婉转。
做父亲跟你学会木雕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李澈笑了笑,未曾再言语。
微微闭目,脑海关于六眼菩萨像的雕刻手法与技巧,顿如挤压湿漉棉花般,如水满溢而出……
再度睁眼,眸底似有辉光一闪而过。
气定神闲,五指虬劲有力的持握刻刀,开始在木材上落下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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