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大早就赶来了学校。
真是想不到,自己一个与宜中毫无关系的老附中毕业生,竟会在半个月内连续三次拜访该校,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在这间学校任职呢。
时值早读,所经之处,都是琅琅书声。
晨气清寒,岑矜双手抄兜,一路疾行,到达高二办公室时,里里外外均已人头攒动。
三位参与斗殴的年轻“罪犯”
一字排开,靠墙罚站,其中一个就是她家的。
他背手而立,微倾着头,总一副处变不惊世事难扰的样子;其他两位则一个仰脸看天,一个东张西望,脸上均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痕。
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岑矜远远看他一眼,抿了抿唇,叫他:“李雾。”
少年闻声,冲她看过来。
他眼神清冽,面部却不再清爽,颧弓处多了淤青,唇角也有少许血疤。
大概是见岑矜一直紧盯自己,他很快别开了脸。
其他两个也瞥过来,眼底闪过讶然。
岑矜太阳穴隐隐作痛,她也不再看李雾,走进办公室。
女人穿着一身黑,掐腰大衣配及膝长靴,面色凛峭,好似刚从墓园传道归来的乌袍修女。
其他两位女家长被她气场所摄,自行让道。
班主任正在与那两人谈话,见岑矜过来,忙说:“岑小姐你来了啊。”
“是的,张老师,我又来了。”
岑矜努力在唇角挤出弧度:“可以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吗?”
“悖就宿舍矛盾,”
张老师也是无奈:“我是真想不到这还能打起来,幸好都是轻伤,没出什么大事。”
岑矜问:“什么矛盾?”
“小孩子之间打闹。”
其中一个戴无框眼镜的中年女人打量着她,不假思索回。
岑矜转眼看她,冷冷淡淡:“问你了吗?”
被她无故一怼,中年女人来了火气,抬声道:“你没问我我也得说,你家小孩没进这个宿舍前,我看大家相处的好得很,一点事没有,怎么他一来就出事了。”
“是哦,你们的孩子这么友善,这么会相处,”
岑矜讥嘲:“怎么这间四人宿舍之前一直只住着三个学生。”
一旁审时度势的短女人终于忍无可忍:“你什么意思啊。
这不是学校安排的吗?”
岑矜看她:“那李雾住到这间宿舍也是学校安排,你多话什么。”
“诶你――”
孩子的事还没解决,三个大人已经杠起来了。
班主任脑壳痛,出声制止:“三位家长!
我们就事论事!
别扯其他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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