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把维奥莱特拉到前面,自己在后面跟着。
他垂着眼睛,回忆着刚刚船屋里谈话的每一个细节,稍稍松了口气。
幸好他们早就约定好,两人单独相处时不说英语,直接跳过普通话,都说自己的家乡话,那可是语言插件覆盖不到的地方。
想来,就算藏在船屋那人听了全程,也只能听到一大串叽里呱啦的加密通话。
但埃里克并没有完全放下心,第二天的飞行课,他和维奥莱特单独练习时,就把这事告诉了她。
维奥莱特知道昨晚有人在船屋偷听后,差点心肌梗塞,扫帚都没坐稳。
“还好还好,我们不是用英语和普通话聊的,不然被人听到我们剧透,坏了老邓头的大计,我们还怎么凭剧情优势规避风险。”
维奥莱特说着,后怕地抚了抚狂跳的小心脏。
埃里克的表情并没有放松下来:“用家乡话聊天,被破译的可能性很小。
但我们昨天有直接提到人名。
人名都是音译过来的,很难保证不被人现端倪。
所以,我们以后就算要提起剧情,也不能直接说人名了,或者用代号代替。”
维奥莱特深有同感地赞成埃里克的提议,但想到一点,又说:“万一那个人特别有耐心,把这段记忆拉丝存起来,慢慢找人破译呢?”
埃里克沉吟片刻道:“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我觉得,即使他根据我们华裔身份推测出我们说的是中文,也会先想到普通话。
就算他费尽力气找到翻译普通话的方法,现音对不上,那还得花时间从那么多方言中去重新匹配。
这一来一去,没个五六年搞不定,到时我们都快毕业了。”
埃里克说得有理有据,一下子就说服了维奥莱特,她也就不再杞人忧天。
又飞了两圈,她便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对了,我看你最近在练习急爬升和俯冲,是打算二年级进魁地奇球队吗?”
埃里克完成一个帅气的扫帚漂移,稳稳地停在维奥莱特旁边:“是啊,我以前不是喜欢打篮球吗?我想着,明年可以去争一争追球手这个位置。”
打篮球和打魁地奇能一样?他不会一拿到鬼飞球就习惯性地往地上拍吧?
即便心里这么想着,维奥莱特还是关心他的练习进度:“那现在练得怎样了?”
埃里克苦着张脸,向维奥莱特大吐苦水:“别提了,都到了魔法世界了,怎么还能感受到重和失重呢?我第一次练习爬升和俯冲时,差点没在空中晕过去。”
维奥莱特想象了一下自己从前坐垂直过山车和大摆锤的经历,打了个冷颤,同情地看着埃里克。
“我坐几分钟过山车都脚软,完全不敢想打几十分钟的魁地奇球赛是什么感觉。
你要真的打定主意进魁地奇球队,除了慢慢习惯,就只能向梅林祈求你们的找球手够给力了。”
埃里克想到了什么,脸色都不太好了:“我听说,以前有场球赛,打了整整一个月。”
突然,他双手合十,虔诚地向着晴空中不知道在哪儿的梅林祷告:“求求了,哪个学院的找球手都好,眼神身手都千万别拉胯。”
难得一见埃里克求神拜佛的样子,维奥莱特偏过头偷笑个够,才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好了,离下课还有一刻钟,你陪我再飞几圈,我这次想飞快点。
虽然我的飞行天赋没你好,魁地奇是没指望了,但起码要保证能安全出行。
看看第七部的赫敏,都能骑扫帚在有求必应屋躲厉火了。
我可不能比赫敏还差。”
埃里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行,你尽管飞,我就在你旁边跟着。”
听到这句话,维奥莱特脸色变得有点古怪:“我怎么听着像饭圈那种‘xx勇敢飞,xx永相随’呢?”
埃里克笑面轻僵:“不要说这么可怕的话。”
坐落在黑湖边的霍格沃茨城堡,被群山簇拥,远远望去,像一幅唯美的风景油画。
名为春天的画家带着它的画笔和颜料回归这片土地,在这幅油画上一笔一笔增添属于自己的色彩。
画笔一挥,生机盎然的翠绿一夜之间覆盖大地;笔尖点点落下,花卉也开始如油画颜料一般,或艳丽,或素雅,一点一点地点缀在绿意间。
本来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山林,在春风拂过,温度回升后,又恢复了一片繁盛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