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压了压帽檐,轻声哼笑,先一步转身离开。
诸伏高明会意,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熟悉的饭店,熟悉的包间。
琴酒才进入包间便一把薅掉帽子,银色的长顿时披散下来,流银一般。
“热死了。”
琴酒晃了晃脑袋,让头落下更快些。
“你就不能把头束起来吗?”
诸伏高明也上手帮他理顺,银色的丝流畅得穿过指间,琴酒的头向来是会好好保养的。
“不想被人看到,银太扎眼了。”
诸伏高明眼神暗了暗,手放在琴酒的头上,久久没有动作。
“怎么了?”
琴酒歪头看他。
“不,没什么。”
诸伏高明牵了牵嘴角,却现自己实在无法心无芥蒂地笑起来,在心里怒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乌丸莲耶不做人。
自诸伏高明记事起,琴酒就随母亲一起生活,他随母姓,叫黑泽阵。
他们生活在诸伏宅隔壁,因为家里没有男人,学校的同学都喊他“野孩子”
,常欺负孤立他。
诸伏高明当时比黑泽阵早上一年学,两人不在同一个班级,当他知道这件事后想去帮忙的时候,就看到黑泽阵一个人坐在学校的假山上,神情倨傲,满脸不屑,好像不是他被孤立,而是他孤立了一整个班级。
见到高明,黑泽阵朝他扬起一抹张扬的笑,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
示意他坐上来。
诸伏高明当时只犹豫了一瞬便爬了上去,和黑泽阵并排做了一对真假美猴王。
当然,后来两人都被请了家长,诸伏高明这边还好些,黑泽阵却将班里一十三位同学都打了一顿,他们班总共21人,剩下的七位是女同学。
按黑泽阵当初的话说就是:“男子汉不屑对女人动手。”
诸伏高明被训斥一顿,黑泽阵却是被打了屁股,黑泽夫人看来气极了,巴掌结结实实落在他的小嫩屁股上,那天隔壁传来了震天响的哭声。
那个时候,黑泽家虽不富裕,但总归笑大于泪,黑泽阵也没有一头银色的长,他浅金色的头在阳光下耀眼极了,是个一眼看不到便会大闹天宫的小皮猴。
黑泽阵八岁的时候,黑泽夫人病重,之后苦熬了一年终究还是没熬过去,在第二年的寒冬过世了。
黑泽夫人带一个孩子已经很艰难了,没有为他留下多少钱财,作为邻居,诸伏家供应他继续上学,直到高明12岁的时候,他的父母被人杀害,黑泽阵跳了一级跑到高明的班级,日日和他寸步不离。
那时高明认为,他们两个或许会那样一路走下去,可黑泽阵陪他度过了最艰难的一年,在第二年的时候,他的亲生父亲找上门来并带走了他。
诸伏高明很失落,但也更为自己的幼驯染感到开心,直到五年后,两人再一次相见,他这才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黑泽阵的头白了,性格也变得阴翳,他不会再像原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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