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家之前,母亲殷殷叮嘱他在外读书莫要熬坏了身子,考不上没关系,回家还有娘在。
可是金蝉表妹二八年华正是最好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毁了名节。
娘,儿子不孝,大恩大德来世再报,这辈子只能让您老人家失望了。
想着想着想着,外头就来了两个衙役将他带出去。
颜查散茫然不知所措,“这是要干什么?”
连断头饭都没有就直接砍头吗?
衙役没有和他说话,带着人快步回到公堂等候审判。
颜查散看到跪在堂下的雨墨时就反应了过来,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让雨墨掺和此事,没想到还是没有劝住。
雨墨啊雨墨,你可真是……
苏涣没有管俩人之间的眉眼官司,等颜查散跪下直接开门见山,“颜查散,这供状是你亲笔书写亲自画押,本县不曾严刑拷打也不曾威逼利诱,是也不是?”
颜查散深深一拜,“回大人,供状的确是罪民亲笔书写亲自画押,也是心甘情愿认罪。”
苏涣:……
这是铁了心的要找死啊。
颜查散,人命关天,你可知这冤假错案一出要牵连多少人?
状纸上杀人动机不明案发情形模糊,不是有意规避就是另有隐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马上就是吏部考核,要不是颜查散不像心机深重之人,他都以为朝中有谁看他不顺眼特意给他下套。
苏县令面色微冷,拿出状纸问道,“虽然是亲自画押,但是本县还有些不解之处。
颜查散,供状是你亲笔所写,为何案发情形只草草几句,语焉不详不明所以,这等供词你敢写本县却不好用,且再来陈述一下案发情形,由师爷重写供词。”
颜查散略有些慌乱,不过还是很快稳住,“大人,案发之时罪民惊慌失措,已经记不清当时情形。”
苏涣抬眉,“昨夜案发,今晨柳家报案,如今也不光日当正午,颜公子学富五车才识广博,这才短短几个时辰就将昨夜之事给忘了,你觉得本官会相信?
”
颜查散伏跪在地,不敢看上面咄咄逼人的县令大人,“回大人的话,罪民当时杀人心慌,实在是记不清了,请大人明察。”
苏涣深吸一口气,“既然你不记得,那就本县来问。
颜查散,你和柳家婢女绣红可有恩怨瓜葛?”
颜查散自认为是清白读书人,当即摇头否认,“大人,罪民与绣红绝无瓜葛。”
和他有婚约的是金蝉表妹,他怎么敢和表妹的贴身婢女有瓜葛?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大人不要坏他名声。
苏涣拿起状纸,指着上面的字问道,“既然没有瓜葛,你二人为何在夜半三更于花园中相会?”
“不不不,大人,罪民与绣红是不期而遇,绝非特意相会。”
颜查散急的额头冒汗,“大人,罪民深夜无眠,只是、只是想找盏油灯才出了房门。”
“夜半三更,那绣红又为何前去花园?”
苏涣继续问,“既然要找油灯,为何不差遣书童去找?”
姑父将他安排在花园幽斋,那处僻静,他初来乍到不知道东西放在什么地方,所以才出门看看有没有下人仆从路过。
雨墨随他上京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好不容易能歇息,他不愿深夜还要把人喊起来。
至于绣红为何出现在花园,他不是绣红也不知道。
苏涣看了眼旁边的师爷,发现师爷的眉头也皱的死紧不由摇头。
很好,这颜查散把他们所有人都当傻子。
惊堂木一响,苏县令横眉冷目,“颜查散,你与那绣红素无瓜葛,为何会痛下杀手?”
“罪民、罪民……”
颜查散被惊堂木的声音吓的一哆嗦,“罪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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