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薛凌在房间里做翻译,程天源则跟往日一样,出门去做短工。
前一阵子伤了小腿,他休息了好几天,腿好了以后又出去找兼职做了。
做短工一般都是在车站或码头,他原本没自行车,回来的时候基本都是十二点左右。
现在他有自行车了,路上耗的时间没那么长了,基本都是十一点到家。
薛凌知晓他很拼搏,也很支持他,只叮嘱他要小心。
她一般听到他回来开门的声音,才放心上床睡下。
夜深了,楼下再次传来开门声,薛凌将灯关了,蹑手蹑脚上床,拿过被子盖在身上。
程天源总劝她不能熬夜,叮嘱她早些睡,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又在悄悄等他。
她摸了摸有些冰冷的被窝,内心禁不住有些落寂。
两人结婚都好些日子了,可除了去程家过中秋那天晚上两人同床共枕过,还没什么实质亲密……
他受伤的那天,她提醒他说等他伤好了,就过来一起睡。
可惜后来她忙着弄翻译,紧接着又病倒了,一而再耽搁下来,两人就都没再提起。
“大愣子……”
她禁不住笑骂。
这段日子里,两人的亲密几乎都是她在主动,可除了拥抱外,她一个女孩子实在做不出更出格的事来。
她主动抱,他会带着一丝小羞涩回抱她,手臂有些僵硬,身板也有些紧绷。
这几天抱多了,他总算自然一些,不过却从没主动过。
所以,他们仍一直停留在拥抱的阶段。
就这个样子展下去,两人都不知道还要耗到什么时候。
薛凌苦笑一声,抱着被子在被窝里滚来滚去,直到倦意袭上来,才闭眼睡下。
彻底睡下之前,她给自己鼓了鼓勇气。
他不主动,那她就继续进攻……
隔天一早,程天源便把早餐做好了,眼里带着亮泽的笑意。
薛凌禁不住诧异,一边吃着馒头,一边问:“怎么了?春风满面的样子?”
程天源咧嘴笑了,憋了一个晚上的喜事再也藏不住,一并跟她说了。
“昨天晚上阿民跟我一块去做扛货。
他跟我说,这两天江边那片地已经有政府人员在丈量,说是要成片征用。”
薛凌想了想,并没那么惊喜:“过年就要动工建设了,现在都快十月份了,再晚可能都来不及了。”
程天源俯下,压低嗓音神秘笑问:“那你知道一亩地大概多少钱不?”
“那么快确定了?”
“大概确定了,政府人员已经跟阿虎那边的居委会谈过一遍了。”
薛凌的好奇心一下子被调了起来,笑问:“多少啊?”
程天源吊足了胃口,才终于低低说了一个数字。
“四百。”
顿了顿,他低声补充:“他们居委会还嚷嚷着太少,希望能争取多点儿。
大伙儿也都先后起哄,说一定要争取高点儿。”
薛凌双眸闪烁晶亮,笑道:“说句实在的,其实这也算是买卖。
讲价是避免不了的,买走了就没了,自然要趁机要多点儿。
没事,反正咱们是稳赚的,等着就行。”
阿虎地契的事都已经分妥当,她不是土地的最初拥有者,又是一个外地人,这样闹哄哄的事还是别去凑热闹,等着收钱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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