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阿婆笑眯眯地道,“你先坐着。”
林盼盼坐在房间里唯一的长条凳上,搓了搓自己热辣辣的脸庞。
也是,她和铭哥都才十六岁,现在村里不兴早成亲了,要成亲最早也得再过两年,领证的话好像到了2o岁才能领,村书记开晚婚晚育宣传会的时候她听过。
过了会儿记阿婆抱来了几块布和针线,房间里没有桌,她将布料放在床上:“今天咱们先把你的衣裳缝补出来,让你有几件换洗的衣裳。”
林盼盼在林家也没几件衣裳,都是补丁摞补丁的,不要也罢,省得回去取时被王秀花为难。
这些布是记铭给记阿婆买让她做衣裳的,她一直不舍得,就放着,现在终于派上用场。
隔壁屋先是传来几声咳嗽声,然后是记铭低低的嗓音:“阿婆,水没了。”
记阿婆将布料放下,起身出去时,林盼盼也跟了过去,她想看看记阿婆是怎么照顾记铭,以后她若是在家,这些事都由她来做。
林盼盼跟在记阿婆后头进了记铭的房间,忽然想起自己昨晚没有洗澡,今早又折腾了一身汗,有些窘迫,却不好再退出去。
记阿婆让林盼盼坐在床边陪铭哥说说话,提着水壶出门去了。
林盼盼羞答答地看了记铭一眼,现他比上个月瘦了。
上个月她来记家,虽只是在门外看了他一眼,但远远的也能看得出来,他的身体没有如今这么单薄。
记阿婆说他从山崖上滚落,不只腿断了,还伤了根骨,需要慢慢调养。
还有就是他的心病,一个健健康康的少年忽然双腿动弹不得,这是极为打击的一件事情,他需要慢慢去接纳这样的自己,医了心病才能医身。
林盼盼不知道怎么去医他的心病,但她想,她一定会对他好的,一辈子对他不离不弃。
记铭没有看她,视线落在自己被被褥盖着的双腿上。
林盼盼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其实这几年两个人越来越大,话说的反倒是越来越少了,偶尔林盼盼过来一趟,记铭只是塞给她两颗糖,话说的很少。
记阿婆提着满满一壶水回来,往杯子里倒满,递到记铭手上。
记铭仰着脖子喝光,一滴水从他脖子上落下,他用手擦了擦,把杯子放下。
记阿婆这会儿已经去隔壁房间将做衣服的布料拿了过来,放到林盼盼旁边的八仙桌上,那八仙桌高度正好到她手边,她做起活儿来十分方便。
记阿婆:“盼盼,阿婆去烧午饭,你先缝着,饭做好了阿婆给你搭把手。”
“好的阿婆。”
林盼盼会缝补衣裳,手艺是从记阿婆这里学的。
小的时候王秀花将自己穿旧的衣服随便改改拿给她穿,她趁空时跑来记家,记阿婆看她衣服不合身,就让她脱了帮她改,她就在旁边看,慢慢就会了,再长大些她就会自己缝补衣裳了。
记阿婆的脚步声走远,屋里就只剩下两个人,林盼盼低头拿剪刀裁布,这时床上的记铭开口叫她的名字:“盼盼。”
林盼盼抬头,见他递给她一个铁盒子,她忙放下剪刀接过:“这是什么?”
“打开。”
记铭说,低头掩饰自己的局促和紧张。
林盼盼接过打开,就见盒子里躺着一袋糖以及一沓钞票。
“这是我的全部家当,都给你保管。”
记铭说完话,耳后根都红了。
林盼盼因为他的话也闹了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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