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做那一行久了去了,卖掉的弄死的孩子不知多少,以往也没见谁得过报应,倒是谁更心狠更手黑,谁家的生活过的更滋润
那个老人家哆嗦着跪在地上给老天爷磕头求饶,众人不以为意,嫌他碍事将人踢开了。
却不想,下一刻,随着轰鸣的雷震炸响,劈里啪啦的闪电齐齐劈了下来,将一院子的人全都罩了进去。
这下不止圆婶祖孙两个哀嚎不止了,所有人都在电闪雷鸣中再也站立不住,一个个被雷劈倒了下去,躺在硬邦邦的地上翻白眼打着哆嗦。
院里院外的地面上肉眼可见地散布着一层电火花,几次蔓延开后,一股肉焦的腥臭气充满了整个小院,令人作呕。
没有人再喊报应,没有人再喧闹出声,即使他们此刻心中都想到了那两个字,却再也无法说出来。
一阵阵闪电劈过,他们全都焦黑似碳,只能发出小小的呻吟,痛苦、惊惶、恐惧、无助等等以往被嘲笑的一系列懦弱的表现轮番在他们身上上演。
就如同当初他们欺负弄来的货物时,那些弱小的货物一般。
而现在,睁大眼着他们遭到报应的却正是以往被他们瞧不起肆意折磨的货物。
小屋子的门早已打开了,陈向阳已经能起身下床,他紧紧抱着荣锦,站在门口平静地着院中哀嚎遍地,眼中全是漠然。
动静越闹越大,刚开始屋里的孩子们还尖叫四起,全挤到角落里不敢动,恨不得将自己个儿贴到墙里去。
渐渐的,随着门口站的那两个一直没遇到什么危险,有年龄大点的孩子开始壮着胆子哆哆嗦嗦地挪到两人身后,探头朝外面瞧。
当到院中那一片堪称地狱般的存在,几个孩子惊叫一阵后全都又哭又笑,最后像是疯了一样坐到地上大声嚎哭起来。
“你做的”
陈向阳一双尚且稚嫩的凤眼冷冷地着那些遭雷劈的畜生们,嘴唇却贴在怀里的人耳边悄声问道。
荣锦似有似无地轻轻点了下头,吐出口的声音冰冷又无情,“他们该罚”
“你是对的,他们都该罚,这个村子都该罚。”
陈向阳没有惊骇,没有反对,甚至支持她加大力度。
两人说话时一点都不像是孩子和幼童,更像是心有默契的大人之间,双方都有着成熟的心智,相同的三观。
荣锦静静地着这个人片刻,心道即使他落难到如此境地,仍然是一派冷静沉稳的模样,即使他现在的身体只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孩童。
他和她一样,即使转世投胎,也掩不住双眼中神魂的睿智光茫,昭示着他们与凡尘的不同。
只不过她记忆尤在,转而披上懵懂的孩童外衣,而他记忆封闭,全然一片白纸,却仍旧能清明地旁观着这一切。
“勾陈”
她呢喃着下意识再次喊出这个名字。
“我叫陈向阳。”
对方皱了皱冷峻的小眉头,认真地再次给她纠正。
荣锦微微低下头去,神色暗晦。
“轰隆轰隆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