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给了步涯一枚纳戒。
纳戒形式古朴,乍一像是乌木做的,其貌不扬,上面阴刻着些铭文。
之前车千兰在步涯动身去鸦鹊岭的时候,恨不得给步涯搬个小仓库过来,可步涯当时只带了些小东西。
现在有了这个纳戒,可算是把整个仓库都装进去了。
步涯一怔,随即脸上露出笑来,接过套在食指上,那纳戒便主动调整了大小,带在食指上刚刚好。
步涯也没问这纳戒里有些什么,一来是她不太关心,二来是大概能猜到。
反正以她娘的个性,里面应当是各类进补的灵物,护身的法器,以及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用的现成符文。
步涯抱着自己的娘,撒娇道,“娘你怎么这么好我都舍不得走了。”
车千兰“那便别走了。”
步涯“不成的,我回来给你带礼物啊娘想要什么,我给你带颗星星好不好,亲自摘的那种。”
车千兰听着这人卖乖也笑不出来。
车千兰“纳戒里我放了花信期用的”
步涯瞬间咬了舌头似的,然后干咳了几声,“这个。”
车千兰不由分说,“你不小了,花信期随时都可能来。
你要记得,纳戒一定要随时带着。”
步涯心情微妙,脸上尴尬的越发明显。
车千兰却着她的脸,目光一点一点描摹过去,过了许久,才道,“为什么非要出去呢,在这琨吾宗里娘才保得住你。”
步涯大惊失色“别,别哭啊。”
步涯已经出落的比车千兰高,又一身黑衣劲装,此时和车千兰对比起来,居然有几分可靠。
只是此刻她站在车千兰面前是手足无措的。
车千兰的泪止不住似的,她近乎哽咽着道,“是娘,娘对不起你。
若是你能生为乾元”
步涯“”
步涯心道,你已经够好了。
没有你,这个原身都活不到这么大。
我没有你给的符咒法器,也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步涯悄悄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笑道,
“若没有你护着,我这身体十几年前就是一滩流掉的污血,那样的话,现在我还指不定在哪儿呢。
成为坤泽,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坤泽不低人一等,你等我,我证明给你。”
恰在此时,有奴仆过来通知说要出发了。
车千兰勉强止住泪,着步涯道,“出门在外,你要多顾着些自己,记得要给娘捎信。”
大概是临别在即,步涯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种自己真要离开自己亲娘的感觉。
她勉强笑了笑,道,“知道的,记得给你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