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间金属相撞的声音还没有停下,便再一次发出剧烈的声响。
佟言一把拽住盛屿的衣领,几乎将他大半个身体从窗口拖入车内,拇指圧着候结上那颗小痣用力摁住颈项,冷言:“盛总还真是奇怪,和不喜欢的人上床,与配不上你的人接吻,这是折磨自己还是折磨别人?”
盛屿倒是不慌,姿势别扭地开腔:“就是想给佟老师提个醒,以后与人相处睁大些眼睛。”
轻松破开桎梏,盛屿看到不远处穿着制服的人用手指点了点腕间的手表,他隔着挡风玻璃轻轻点了下头。
在冷白的脸颊上拍了拍,盛屿最后说道:“以后交朋友也好,谈恋爱也好,心思通透点,可以让薛宝添帮你把把关,他那人什么下作事儿都干,自然分辨的出哪些是下作的人。”
“还有。”
盛屿又轻轻吻了下佟言,终于露出些温柔的意思,他低语,“还有,保持你床上那点执拗,别做吓面的,你这样的性子,会被作践的。”
佟言一直沉默,即便唇上添了一道血口子,也没吭一声,他平静的开口,低着头说:“盛屿,别低估自己,你就是最恶的人,没人会比你更会作贱我。”
他从车内的纸巾盒中抽出一张纸,擦干了唇上的血珠儿,随手一团,将盛屿的上衣口袋当做垃圾桶塞了进去:“但你要记住,不管我配不配得上你,我佟言都是第一个愺你的人,我征服过你。”
他抬起好看的眸子,坚定道:“还有,不论你判了多久,是长是短,我们以后都不要见面了,今天我来送你,看足了笑话,咱们也算扯平了,我对你那点恨,也就抛去一边,不值一提了。”
盛屿微微敛眉,随即恢复如常,他用指尖儿碰了碰佟言的睫毛,感觉到了细微的痒意。
“用你半吊子的本事征服过我?”
他笑着说,“佟言,以后见与不见,不是你说的算的,但我对你这个人和你床上那点能耐,的确兴趣不大,可能吃几天牢饭就忘了。”
盛屿直起身体,又看了一眼车子中的人,然后转身向警车走去,边走边抬起双手挥了挥,手铐在阳光下发出刺目的光芒,他懒懒的扬声:“谢谢你特意跑来一趟,但其实真没这个必要。”
脚步踏在落叶上,支离破碎的声音像是最后的悲歌,走到警车身旁,身子一矮盛屿坐了进去。
秋风乍起,又有叶片随风而落,带着血绩的方巾被认真折好,再一次放进了口袋里……
叫盛屿妈妈
包房里光影摇曳,音浪翻滚,本是醉生梦死之地,人人却是苦大仇深,挎着一张脸。
薛宝添拿了一杯酒,去换佟言手里的麦克风:“哥们,我他妈半生作孽,但罪不至死,别唱了,给大伙留条活路。”
佟言被收了麦克风,一句情歌卡喉间半句,不出不进的有些难受。
他接过酒,干得默不作声却极为痛快。
薛宝添不知为何戒了烟,如今不叼烟,叼着棒棒糖,他瞧着佟言叹了口气:“好像那个美羊羊,三千多集没有妈妈,怪他妈可怜的。”
下一刻,棒棒糖就被人拉着糖杆儿,从口中拽了出去,薛宝添抬起眼,看到阎野十分自然地将棒棒糖放入了自己的嘴里。
“戒了烟,糖也要少吃。”
他给薛宝添倒了杯淡酒,“你晚饭吃得少,别喝太烈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