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宝见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心底高兴,对祝秀娟说,盆菜准备充裕吧。
不要像上趟。
祝秀娟说,放心,这趟要多少有多少。
韩红霞立在人堆里,玉宝过去,俩人退到角落里。
玉宝笑说,吕阿哥真是人才。
韩红霞说,论起烧菜讲笑话,没几人比得过吕强。
玉宝说,是呀,我算见识过了。
最主要还是小菜烧得好,爷叔阿姨们买帐。
韩红霞说,上个礼拜,玉宝讲要去相亲,男方姓潘是吧,后来哪能,可看对眼了。
玉宝压低声说,没戏唱。
韩红霞说,为啥没戏唱。
玉宝说,岁数太大了。
韩红霞说,大几岁呀。
玉宝说,七岁。
韩红霞说,七岁还好。
三十廿三岁,成熟稳重,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
玉宝说,家庭背景差距也太大。
韩红霞说,啥意思。
玉宝说,我一家门开出租、开公交、卖票员,工人,小菜场勤杂工,男方家有军人背景,三个大学生,工作单位也好,政府部门。
韩红霞说,哦,是有差距,但工作无高低贵贱之分,侪是为人民服务。
玉宝说,最主要一点,潘家老大要待业在家了。
韩红霞说,搞不懂了,不是有工作,好好较为啥不做。
玉宝说,要有正当理由,我也可以接受。
偏讲,不为啥,就是不想做了。
韩红霞说,三十好几的男人,讲出这样的话,一点不负责任。
玉宝说,是呀,没有收入,要如何生活呢,一分钱逼死英雄汉。
韩红霞说,估计手头有积蓄。
玉宝说,有积蓄又哪能,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忽然眼眶发红,沉默不响,韩红霞说,讲着讲着,怎么伤感起来了。
玉宝说,我想起从前,在新疆毛纺厂,累死累活挣工资,省吃俭用,供养乔秋生大学四年,结果呢,秋生背信弃义,另攀高枝,而我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再也不能重蹈覆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