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窜了出来,险险地托住了张大娘的身体。
唇边差一点溢出的惊呼又重重落回肚子,张队长的发抖的手往腰间摸了几把,什么都没有抓到。
“叔。”
马得粮忙从怀里掏出自己平时也舍不得抽的香烟,划了根火柴就给点上。
张队长也顾不上抽不惯这味,好悬没拿住,香烟往嘴里一叼,舌尖尝到那丝辛辣,心里才真正平静下来。
王老根觑了他一眼,颇能理解这个老家伙的想法。
不说张大娘在王老根心里的重要性,就说为了秋收晒粮方便,村委会前面是特意浇了水泥地做晒场,这后脑勺一挨下去,不是也没有听说出过类似的事的。
那人怎么死的,脑袋砸下去就跟那摔了西八碎的腐一样。
张大娘想到那情形,浑身一个激灵,扶着舒曼的手才站了稳,就又冲了出去。
这一回扫帚再落下的时候可不是蜻蜓点水,不痛不痒。
李老婆子还没有从后怕中走出来,就被猛地击中肩膀,隔着棉袄都能感受到疼,之前那三分真七分装的痛叫声立时颠了个倒。
着满场猫抓老鼠的阵势,舒曼瞠目结舌。
“跟我进屋。”
张大爷只了一眼就知道老婆子现在是稳操胜券,也就不留下来,否则等那李婆子醒悟过来把找上自己,他是帮还是不帮总得让自家婆娘消消气,何况张大娘也不会做地太过。
既然暂时无碍,就还是先把引发这次事情的源头给解决了。
“可是”
舒曼舌尖顶了顶下牙龈,心里还是有些懵逼,王老根乐呵呵地笑道“你这娃子,着什么急。
放心,那么多人着不会出事的。”
张大娘和李婆子闹出的动静不小,起初可能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却是不少人都朝这边赶过来。
张大爷几个人之所以这么放心,是因为已经过来的人里面有能劝住这事的人。
有他们在,这事就闹不大。
舒曼想明白了就老老实实地跟在马得粮的身后进了屋。
屋里,张大爷再次问道“外头的事你见了,这房子你真的要哪怕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是不会少”
舒曼想了想,觉得这事自己还能应付。
且李婆子今天的事情闹成这样,差一点把张大娘撞到在地,显然已经引起张大爷几个人的不满,说不得也是能给村里其他人一个警醒。
哪怕以后他们要闹,也得掂量一下后果才是。
再说了,她是流落在外的小知青不假,可也不是那好欺负的。
“行。”
张大爷吧嗒吧嗒两口烟,被呛了几下,丢地上用脚碾灭后,拿出一张纸让马得粮写。
“钱的事情,修好房子再给。”
说完了王老根和马得粮一眼。
王老根笑道“小姑娘的钱本来就在队里。”
马得粮也点点头。
到时候外面的人问起来,都是这个回答。
至于要查验真假,谁有这个闲心,便是有自然也有妥善的应对,这些就不必和这个小知青说起来了。
红旗村的三个人心里都明白,张大爷这一次这么容易说话,除了本身人就不孬外,也是为了小知青刚才救了张大娘的事情。
哪怕张大娘摔下去,未必一定就出事。
可恩情就是恩情,他张老实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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