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锤喊他的男子汗流浃背。
“哎!
洪叔,我做什么?”
炎奴急忙过去。
“你就负责淬火就行了,这锤子你抡不动的!”
洪叔的大铁锤足有四十斤重,每一下都重重砸在烧红的铁上,这样的动作要重复无数次,还要淬火、回火,反复锤锻,百炼方能成钢。
“好!”
炎奴一边将锻过的铁淬火,一边瞥了眼天色。
天色将晚,他猜想今晚很可能没饭吃,便将嘴上叼的草嗦进肚子里,想着自己床铺下还存了很多干草,晚上饿了可以美餐一顿。
他从小就能吃草,而且一下子就消化了。
听阿翁说,他早在还是婴儿时,没有母乳,就是靠吃草活下来的。
之后十五年,颠沛流离,生活困苦,他吃的草比吃的饭还多,说是食草长大的也不为过。
除此之外,他还不惧寒雪,不畏沸水。
乃至还不怕石头砸,也不怕钢铁,刀切在身上连皮都破不了。
倒也不是他皮糙肉厚……普通的铁,甚至是木刺都能伤害他,可反而武者们用的百炼钢却不行。
这些事,只有他和阿翁知道,阿翁说这是他与生俱来的神异所致,在婴儿时被一名强大的武者砍过后,就不怕了。
“好想阿翁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天下太平,让阿翁回来。”
炎奴嘀咕着将烧红的铁块淬火,思绪早已飘到那个名为济水的地方。
“喂!
小心烫着!”
洪叔忽然喝声提醒,炎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浸在水中,那桶水经过好几趟淬火,都快沸腾了。
“哦,我没事。”
炎奴急忙将手拿出来,阿翁提醒过他,尽量不要在外人展露他的怪异。
不过他生性不会撒谎,所以一般都会注意背着点人,刚才这下,完全是他走神了。
好在洪叔也没空管他,以为他强撑着,就说道:“烫着了吧?快去用冷水泡一下!”
炎奴听话照做,回来后继续淬火。
洪叔一边打铁,一边跟他聊天:“别走神了,想你阿翁了吧?姜翁是咱们这的老寿星了,老天保佑,他会没事的。”
“有消息了吗?”
炎奴期盼地问道。
洪叔撇了撇嘴,叹息道:“谁知道呢?按理说一个月了,前线该有消息传回,但估计只有贵人们收到吧……好些日子都没有商贾和流民来了,咱们这些贱民上哪知道那么远的消息去?”
炎奴恍然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去问贵人!”
说罢竟然丢下东西就要去。
洪叔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你真是个傻子哦!”
“你这样去问,不会告诉你的……这样,你好好干活,叔帮你问行不行?”
他很是无奈地把炎奴哄住,他知道这小子,是真的敢去问贵人们的。
只要给炎奴指条路,这小子就一定会去做,胆子大得很,
当初姜翁重病,他告诉炎奴说练功场的库房里有药,结果这小子就直接闯进去拿药回来给姜翁治病,最后被贵人鞭挞得差点死了。
他非常后悔自己多嘴,从那之后就把炎奴当做亲侄子来看。
“管事应该也知道,不过他那人……咱们若是完成打铁的定量,再去问他,肯定就会告诉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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