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面露难色,看着方有德说道。
他还要在长安城内巡夜,职责所在,显然没有时间跟方有德继续套近乎。
“不了,幽州边镇契丹人蠢蠢欲动,此番吃了大亏,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我还是先回幽州城好了。
献俘的队伍一两天后就能抵达长安,到时候你来接洽便好,用不着我在场。”
方有德眼神忧郁,看着兴庆宫的大门,摇了摇头,叹息说道。
“你家可是在兴庆宫后门啊,真就过家门而不入?”
陈玄礼惊讶问道,说话时就看着方有德的脸,完全把一旁的寿王李琩当成了透明人。
“圣人需要某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此处不过是一个宅院罢了,我去或者不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方有德摇了摇头,面上有失望之色,却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失望。
陈玄礼虽然认识他多年,二人也曾经共患难过,但却一直对这个人看不透。
有私心的人,在别人眼里其实也是一眼可以看透的人,因为他想要什么,一目了然。
但方有德想要什么,好像除了圣人以外,就真的没人知道了。
“那我送你出城吧。”
陈玄礼点点头,方有德没有拒绝这個提议,二人走在前面,赵堪、白真陀罗、崔颢等人紧紧跟在后面,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一行人朝着春明门的方向而去。
幽州节度使没有调令擅自回京也就罢了,没有经过兵部同意,就擅自将契丹俘虏送回长安也就罢了;甚至深夜回长安要求面圣这种怪事也可以不提。
为什么来了长安,却连家都不回呢?
陈玄礼搞不懂,但方有德这次很失望,那纠结的神情是写在脸上的。
崔颢一行人也不明白,方有德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失望,刚刚入主幽州担任节度使就有如此战绩,两战皆胜,难道还怕以后不会升官发财?
“终究还是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