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尤其热,虽说冰市一开,周老爷就买了冰放在屋里避暑,但也架不住今日周韵迟劳累了一日,还要与荷香挤在一起,那滋味确实难受。
用罢了饭,也沐浴冲了凉,荷香正在用头油给周韵迟梳头。
妆台上的铜镜里,周韵迟看着荷香额头上沁出了一层汗,在铜镜里看着泛着光,她不忍,让荷香停下。
“你别伺候我了,快回房去睡吧?”
荷香拿着梳子,有些诧异。
“姑娘晚上不让我陪你睡了?”
周韵迟想,都过去了那么长时间,那贼人应该早就被抓到了,自己素来苦夏,这晚上还是睡个安稳觉吧,她咬了咬牙道。
“天热了,咱们睡在一张榻上总归是难受,你先回自己房里去吧,等天气稍微凉快些再来。”
想到等会儿还和周夫人回话,荷香正愁找不到借口溜走,如今周韵迟恰好给她个台阶。
“那我便听姑娘的,等我给姑娘梳好头就走。”
梳好了头,丝也被荷香用巾子擦干,周韵迟便关了房门,又检查了一遍窗户,这才躺下。
她打着扇子,借着床头的灯,拿出藏好的那张小像,细细观看起来。
“真像!”
周韵迟不自觉的吐了句这话,她望着小像一时入了神。
若有一天寻回真人,自己亲娘要把自己接回侯府可如何是好,她如今知道了自己不是周老爷和周夫人的亲女,可十几年相伴,三人早就成了亲人,何来的亲不亲之说。
她还记得时候有次夜间腹痛,怎么也躺不下,难受的趴在榻上哭喊,那日还下着大雨,周老爷冒雨去请了大夫。
大夫开了几贴药,熬后喝下后,周夫人便把她抱在怀里,生生哄了一夜。
这怎么不是亲爹亲娘呢?
周韵迟心情复杂握了握小像,把她塞到了床前的挂着驱蚊的香袋里,然后吹了灯歇下了。
夜半子时,周家小院儿墙头传来一声猫叫,接着一块僻静的墙角边有声异动,不过却也无人觉。
墙头上跳下一人,熟门熟路的摸进了周韵迟的屋子。
于是之走在院子里,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他一堂堂正人君子,怎做起了这样的事,这和那采花大盗有何区别。
上次可说自己是误入,这次呢?
于是之虽是在心中骂起了自己,可脚下的步子却从未停过。
早在亥时,他就爬上了周家的墙头,本只想偷偷看一眼周家姑娘,谁知竟现她是一人睡。
不听话,上次不是叮嘱过了她了。
等过了子时,周家所有人都熄灯歇下了,他才下了墙头。
一进周韵迟的屋子,于是之就觉得一阵凉意袭来,他浅浅笑着。
这姑娘也是个怕热的,不过无碍,他素来也怕热。
轻轻走进内屋,于是之屏住了呼吸,穿过一层层纱帐,看着层层纱帐下那美人卧,他心跳极快。
周韵迟今日累极,丝毫查觉不出房中进了个人,浅浅的呼吸声响在房里。
于是之就躲在纱帐下,离床榻一步之遥,看着那个正在熟睡的人,终于他忍不住,缓缓上前,离周韵迟更进了一些,大手缓缓抬起,覆在她搭在床沿边的细嫩的手,却不敢触碰。
他想的她很苦,也就奇怪,金陵城那么女子,他只见了一眼她就喜欢上了。
就算遇上了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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